江春郎起身垂首道:“奴不曾吓到。柳姑娘一直很关照,并未纵容戚六郎为难奴。”
头前的船娘看向晋安公主,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对面船上岳陵安已经忍不住了,站起来怒问:“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你把长生怎么了?你休要说些废话糊弄我,他就算落水也不至于一声不吭就走!”
“岳公子多虑了,”柳闻蝉道,“我没那么多闲心去糊弄你。与我定亲的是戚家,将来是退婚还是成亲再和离,又或者得过且过相安无事,都是我与戚家的事,与你何干?”
她回头看看戚长生离开的方向,冷冷道:“还没向岳公子道喜呢——岳公子适才与殿下相谈甚欢,想必不日便将平步青云,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了吧?”
这话当然是侮辱。岳陵安气得满脸通红。
柳闻蝉不想再理会他,回头向船娘吩咐了一声“回去”,之后船娘便果真开始驾船往外走,似乎并没有因为怠慢了公主而感到惶恐。
晋安公主也不以为意,仍旧有一句没一句地同岳陵安说话,并完全不计较他不肯搭理的态度。
那边柳闻蝉和江春郎已经来到了岸上,四下遍看了一番,颇有些扫兴似的:“竟然真的没有别的安排吗?那么大个人,就这么顺顺当当让他逃跑了?”
旁边亭子里有人坐着,笑道:“你们听听,柳大小姐是有多绝情,竟然还想殿下把戚六郎扣下来呢!”
“不是啊,我没有这个心思啊!”柳闻蝉回头看江春郎,无奈,“我只是还有好些话没说完,不过现在看来,他今后是不会愿意同我说话了。”
122.退婚
两日后,王婆子果然进得宫来,送来了戚家的退婚文书。
柳闻蝉面不改色收下,又问道:“父亲在家中一切可好?长生如今在做什么?”
王婆子脸色阴沉沉的,道:“婚约既已作罢,戚公子自然不便再往至简书局来。前些日子陈先生朱先生皆已因故告假,又有几个伙计辞了工,老爷忙着照管学堂的事,也顾不上旁的……”
所以书局是开不下去了。
王婆子越说越怒,又道:“戚六郎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就只送了文书过来,说小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