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筷子被重重地拍到桌子上,谢年年感觉自己的太阳xué在突突地跳。
“迟倾,你长进了?小孩子的醋你都吃?”
成功吸引了谢年年的注意力,迟倾立时收回视线,凝眸看着自己喝gān净的药碗,让自己乖顺无害了许多。
“我也想吃年年做的蛋饼。”
谢年年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和伤员计较。
她摊好蛋饼,切成小块才递给迟倾,又去厨房盛了三碗jī汤。
一只jī总共就两只腿,全进了迟倾碗里。
jī汤被谢年年撇去油花,露出清亮的汤色,咸香适宜,鲜美和着暖意能从舌尖滑到心底。
喝汤实属是件享受的事情,只是谢年年还没享受够,某个安分不下来的人就开始表演了。
“年年,待会儿帮我换药吧?”
谢年年面无表情,已经对迟倾层出不穷的招数感到麻木:“你不会自己换吗?”
“一个人不方便。”
见谢年年还是无动于衷,迟倾蹙眉,颇有些哀怨:“年年……”
目睹了全程的叠影:……
她深觉这地方不宜久留,把碗一放,语速极快:“师娘我吃饱了,先去喂兔子。”
还没等谢年年反应过来,人就跑没影了。
谢年年咬着后槽牙,把迟倾上下打量个遍,像是在想怎么把这人丢出去:“行,你等着。”
不多时,谢年年收拾好桌子,也带来了清水和药膏。
把水盆往架子上一放,用力不小,水都洒出来些许。
她语气不善,如临大敌:“从哪开始?”
迟倾嘴角勾起一道很浅的弧度,悠悠开口:“得先把旧纱布拆下来。”
说罢撩起上衣,露出缠了纱布的伤处。
她看了眼谢年年,开始指挥人:“剪刀。”
谢年年捏着剪刀走上来,躬身摸到纱布上的结,小心翼翼地剪开。
随着雪白的纱布渐次脱落,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越发明显。
可只剩下最后一层的时候,她停住了手。
谢年年吸了吸鼻子,被浓郁的药膏味熏得有些头晕。
她看着隐约可见的伤口,觉得自己腰上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疼,连带着手指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动。
迟倾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越想越难受,谢年年怎么也继续不下去,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探出去的手又被迟倾按下。
“算了,你转过去,我自己来。”
谢年年撇嘴,最后还是把药放迟倾手边,自己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