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田尔耕的案子,一般来说,应当是先是经由三法司会审,让刑部、大理寺和督察院协同办案。
但朱由承不走寻常路,直接先将田尔耕骨灰给扬了,让他们审都没地儿审了。
就如同他一枪捅了魏忠贤一样,死都死了,本就该死的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并且,近些日子,刑部和督察院都被查抄了许多官吏,他们都是阉党党羽,有些还都是朱由承带头抄的家。
最后也就留下个大理寺,屁股还算干净些。
这才是朱由检为何只派大理寺来处理的原因。
于是乎,在朱由承到来之前,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队人马围住了西直门附近的一座宅邸。
带头的正是邢大有,是个天启二年的武进士,身形俊朗,就是比较早熟,面容比年纪老了十来岁。
朱由承看着后方准备完毕的白袍军,点了点头,翻身上马。
他看向远处的天际,今日天清气朗,适宜抄家。
“出发!”
哒哒哒……
马蹄声响起。
不多时,朱由承就带着军容整齐的白袍军到了西直门田府的门口。
他很快便注意到了站在田府门前,那壮硕的身影,这人便是大理寺卿吧?
身形是挺壮硕的,就是长得着急了些。
听说他也才不及三十,但看着他真实的模样,说他四十都有人信。
甩去脑海中翻飞的胡乱的思绪,朱由承目视前方。
注意到朱由承赶来的邢大有,赶忙小跑过来,行礼道:
“世子殿下,您总算是来了。”
看他小心的模样,朱由承不由的暗自摇头,这年头官吏都那么谦和了么?
上次的裴纪是这样,这大理寺卿也是如此,官风如此,何愁朝廷不兴啊。
邢大有心中苦涩,哪能不小心些,眼前这位可是现如今风头正盛的抄家狂魔,别一个不小心没伺候好,第二天就来抄的就是自己家了。
不止于此,眼前这位还是当今皇上的跟前的红人。
朱由承翻身下马,摆了摆手,随意道:
“不用那么客气,你好歹也是大理寺卿,官阶不比本官低,岂能堕了你这一身行头?”
邢大有讪笑,“世子殿下误会了,下官是大理寺少卿。”
“那大理寺卿呢?”
朱由承问道。
“前夜便被下了诏狱,昨日午时刚在菜市口斩首。”邢大有恭敬回道。
他家还是你抄的!
朱由承丝毫没有记起那日在大理寺
卿家中清点对方家财的狂热和欣喜,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邢大有!”
朱由承微微诧异,看了他一眼,“户部侍郎刑大忠是你何人?”
刑大有有些受宠若惊,“正是族弟。”
点了点头,朱由承便不再留意了,只是听说过这个人罢了。
“田府内的情况如何了?”
“回世子殿下的话,下官让人围住了府邸外围,至此无一人敢闯出,只是田府中人实在太嚣张,竟不肯就范,还辱骂下官!”
刑大有脸色难看。
可以看出,他说到这心情也很是不好。
论谁被一群杂碎骂了,都会如此,朱由承也不觉对方做作。
“田尔耕都被埋了,他们还这么嚣张,既然如此也就不用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