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还有此刻他正在面对着的，很有可能要和自己的哥哥站在对立面的感觉。

唐小雨听着，想到了自己和白黑。

她和现在的白黑，何尝又不是一模一样呢？

她已经发现了，自己对白黑的感情已经不再是那个她觉得随时都可以掐死的萌芽，而已经长成了一颗苍天大树，根枝没入了大地中错综复杂，她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它们的蔓延与深入，只能站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处境愈来愈可怕。

但是她是站在温若曦这边的，她永远都会站在温若曦这边，让她背叛自己的朋友？她是永远都做不到的，她不可能会背叛自己的朋友。

可是，她又明白，现在自己的立场是在九爷的对立面，也就是

说在白黑的对立面，他是九爷的一把武器一把刀，九爷指着哪里，他就要攻击哪里，无法违抗，并且心甘情愿。

唐小雨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安慰因为这件事而苦恼着的白黑，她所能做的，或许只有坐在一边静静地望着白黑倾诉这些事情罢了吧。

大约三十分钟之后。

茶水见了底，零食盘叶空了，白黑说完了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伸手拥抱住了唐小雨。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话……”

唐小雨的身体还是有些僵硬，她伸手轻轻拍打着白黑的背部，摇了摇头道：“不，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不用跟我道谢。”

“不，这是必须的，要是没有你在我的身边听我说这些话，我可能会焦虑地一点点事情都做不下去，现在我决定了，我要去做，即便与全世界的人为敌，我也要站在九爷那边。”

“九爷，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吧。”唐小雨道。

“嗯，非常重要，要是没有九爷的话，我宁可现在就不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白黑说完，便站起了身体，“我还有九爷给我安排的任务，先离开了。”

“好的。”唐小雨缓缓地站了起来，就这样目送着白黑的离去，久久地，没有再动弹。

接着，唐小雨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是时候要做一个了断了。

唐小雨已经知道了自己对白黑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了，但是同时她又没有办法背叛温若曦，唐小雨的立场没有白黑那样坚定，本人也没有白黑那样坚强，她无法判断等到自己被这样的感情撕裂之后，是不是还能够坚定不移地站在温若曦这边。

她一点都不想要背叛温若曦。

同时她也一点都不想要让白黑难受。

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温若曦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喂？”

温若曦接的很快，唐小雨不假思索地对着她道：“若曦，你可以来我家一趟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事情你——”温若曦本想要说，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用短信联系，在手机上很有可能会被九爷发现，但是转念一想，或许这件事是真的非常重要，她便点了点头，“好，你等我一下。”

十五分钟之后，温若曦将自己的所有工作都暂且交付给了沈染，自己只身一人地来到了唐小雨的房间，推开门，茶几上还留着那成对的马克杯还有剩下来的零食。

唐小雨看起来很是憔悴，她的表情空洞的就像是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方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若曦不假思索地上前，拥抱住了唐小雨。

她的一只手在唐小雨的脑袋上摩挲着，希望可以以此安抚好唐小雨的心。

唐小雨感受到了来自温若曦的温暖，一时之间，积攒已久的恐惧与愧疚漫上了心头，化为了眼泪夺眶而出。

“呜呜……哇……！”

唐小雨登时泣不成声。

温若曦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用手一遍一遍地顺着唐小雨的背：“好，好，没事了没事了，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哭出来就好了，不要憋在心里头，没事没事，乖……”

可是温若曦的话越温柔，唐小雨就觉得自己越愧疚，她想着自己不能再拿走温若曦的这些温柔，便努力地用破碎的语言拼凑出话语。

“若……呜，若曦……”

“嗯？什么事？我在听着呢。”温若曦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她将唐小雨带到了一边的沙发上，让她坐了下来，准备倾听唐小雨的话语。

“我或许……呜呜，我或许没有办法再帮你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