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愠霆能够感受到来自沈染眼眸中的深深的敌意，他也或多或少能够猜测的出来她的敌意究竟来源何处。

然而他只是猜中了一分，因为无论如何，夜愠霆在此时都没有办法预料到，其实沈染已经笃定了客全就是夜愠霆的事实。

他却只是装作一副爽朗的模样，抬眼看着温若曦，笑道：“哈哈，若曦，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在外人面前叱咤风云的沈小姐，竟然也是一个喜欢争风吃醋的人呢。”

“沈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外人面前不要这样。”温若曦也是无奈地笑了，半开玩笑一般地戳了戳沈染的侧腹，“现在可是在我们的合作伙伴面前，之前的那些约定都忘光了吗？”

“我没有。”沈染再一次瞪向了夜愠霆，又用温柔至极的目光落在了温若曦的脸上，“你和客总都已经能够用名字相互称呼了，所以我觉得现在已经属于是私底下的范畴了。”

“在私底下我是可以对你撒娇的，你说过的。”

沈染软着声音哀求温若曦的模样，无论多少次都让温若曦没有办法拒绝，她只能笑着摆了摆手，朝着夜愠霆露出了抱歉的表情：“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的小秘书就是这样一幅德行，还请你们在外面的时候不要外露。”

“你们还是第一个以合作商的身份在这里看到沈染这幅样子的呢。”

“原来我还是以合作商的身份在与你聊天吗？”夜愠霆也不服输地挑了挑眉，“我还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是朋友的关系了呢。”

“是朋友是朋友！”温若曦用力点了两下脑袋，“合作商只是身份，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是朋友了。”

沈染还是有一些不服气，想要再说一些什么话刺一刺夜愠霆，却终

于被吻若曦拦了下来，她伏下脑袋，沈染的耳边小声道：“好了好了，在这里就不要闹了，之后我出去请你吃冰淇淋，还和你逛街好不好？”

“若曦姐……”沈染心动了，但还是有一点点不开心。

“好了，不要闹了，我今天恰好有时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要是你再闹的话我就不和你逛街了，以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和你一起逛街，你自己好好想想看吧。”

最终，沈染还是妥协了，区区一个臭男人，还不足以让她断送了自己和她的若曦姐逛街的机会。

她再一次恢复了她那职业待人的态度，全程只是微笑着看着夜愠霆等人，一言不发。

——一言不发的原因主要还是为了不让自己的那一张嘴一打开就说一些什么怪话。

于是，这一顿饭就在有说有笑之中结束了，温若曦还了解到了今后昭晟集团想要拓展的业务，在开始之前就已经预定好了想要试试看合作。

双方的事业都开始进入了稳定的阶段，能够一起合作，便是属于强强联手，一定能够让公司更赚一笔。

结束了饭之后，沈染提出了想要去卫生间补补妆，而夜愠霆也顺带提出了要去上一个厕所，二人便不约而同地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小角落。

夜愠霆已经在方才的对话之中看出了端倪，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但是他还不能太过确定她究竟已经知晓了哪一层，便在一边想要开口用他的方式探查一番。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沈染这个人做事竟然就这么直接，她站在路边伸手抱胸，抬起下颚直接就对着他道：“你就是夜愠霆吧。”

“……！”夜愠霆被这样不得了的直球打中，脑中飞速运转着寻找对策，

“你是……”

“我没有错觉，我的脑子很清醒，我的眼睛视力2.0，你就是夜愠霆吧，夜愠霆，”沈染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甚至比起那来说还要更加狂妄，“你不要想着解释，我早就已经心知肚明。”

夜愠霆知道自己无论用什么话语都没有办法搪塞过去面前的这个女人，便恢复了他往常的清醒与冷静，用着他原本的语气与语调，朝着沈染道：“你怎么会知道？根据你的回答，必要的话，我可能会付诸行动。”

“一点你平时表露出来的线索，若曦姐对你的态度，和我的直觉，就这么简单。”沈染摊摊手，朝着夜愠霆扯出了一丝微笑。

“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不会到处去说的，也不会告诉若曦姐，毕竟要是被其他人发现而让你有什么伤害的话，若曦姐一定会伤心……而我不会告诉若曦姐的原因，则是……”

“我讨厌你，不希望你和若曦姐待在一起。”

沈染仿佛很轻蔑一般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为了表示自己根本不将夜愠霆放在眼里，宁可看着自己的手说话，也不想要再看夜愠天工一眼。

“你放心好了，我的目的不过就是阻止你继续和若曦姐待在一起，我也不会做出让若曦姐伤心的事情，更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合作，甚至有可能还会帮着你隐藏自己的身份，我是站在若曦姐那边的人，并不能算是完全在你的对立面。”

说完了这些话，沈染便决定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