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如此说着，温若曦也不得不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开始相信对方是真的想要和自己好好合作。

她便终于开始选择试探道：“那么今后，睿克公司是想要成为……程远的固定客户吗？”

“我想我们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沈染看到温若曦终于开始相信他们的诚意，便伸出手，将一纸合同放到了桌面上，推到了温若曦的面前，“这是睿克事先拟定好的合同，你先过目。”

温若曦这才总算是放下心来，不再将沈染的一举一动视为陷阱，伸手捡起了那张合同，开始看道。

而奇妙的是，这一张合同上面几乎所有的条件都有利于程远，对于睿克来说并不能让利益最大化，这一点非常奇怪，没有一个企业会在合同里设下这一种对合作对象如此有利，而自己却只有一点利益的条件。

看到了温若曦的表情，沈染微笑了一下，说道：“看样子，温小姐对于睿克提出的合同感到很是不满啊？”

“不……”温若曦摇头道，将那合同递还给了沈染，“你们的合同对于程远来说非常有利，但是我是不会接受这种像是施舍一样的合同的，企业合作之间应该要讲究共赢，既然要受利，那么我希望程远和睿克的利益应该至少要等同。”

“温小姐还真是正直啊。”沈染的脸上笑容未变。

“不，正直，只是若是让我受到这样像是慈善一样的恩惠的话，我的心里会很不舒服……我讲究有来有回，不会欠人人情。”温若曦如此回答着，望着沈染的眼中写满的是坚定。

沈染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骤然垮了下来，换作了另一副无奈的笑：“哎，看来我还是瞒不过你啊。”

“瞒着我……？睿克难不成……不，我没有在这

合同里面看出来有什么陷阱。”温若曦开始努力回忆起来了从沈染的到来一直到方才的合同，都没有从记忆里面找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面前的沈染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你到现在也想不起来我吗？”

“在你还是温家的大小姐的时候，我们应该见过好几次面的才对。”

被这么一提醒，温若曦便立刻开始陷入了回忆。

当她还是温家大小姐的时候，的确跟随着父母参加了不少企业的宴会，在那上面她一定见过不少大企业家的孩子，可是无论如何，温若曦都没有办法从自己的脑海里找到关于面前的这个叫做沈染的女孩儿的一点印象。

但是姓氏是沈的话，她脑袋里倒是有个人选，只是……

“你果然还是不记得了吗？唉，也难怪，毕竟我现在和当时的差别的确有一些大……你说是吧？若曦姐姐？”

说着最后的那一句“若曦姐姐”的时候，沈染将声音给往低了的方向压去，这一下子就勾起了温若曦的回忆，她一拍大腿，指着沈染道：“难道你就是那个沈然！”

“你终于想起来了啊！”沈染点点头，朝着温若曦笑道，“我见你看着我这么久都没有记起我，我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记了，我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呢……”

小时候，温若曦在参加企业宴会的时候，总是能够碰到一个清秀的小男生，她一直以为那就是沈家的公子沈然，可没想到……那漂亮清秀的小伙子，竟然是个女孩儿。

“我……这不是一直以为你是男孩子嘛……”温若曦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小时候，他们的关系是真的非常不错。

沈家曾经遭遇了一场巨大的劫难，就是温若曦的爷爷努力将其挽救了回来

，只可惜当时温家出事的时候，沈家正在国外发展，又正值受挫的时候，根本没有力气可以帮助温家，这才导致了温家现在的局面。

小时候因为温家帮助过沈家走出了低谷，所以沈家总是三天两头过来串门，这一来二去的，温若曦也就和那假小子打扮的沈染成了好朋友。

“不是施舍，那也就是说……”想到这里，温若曦一下子恍然大悟，“沈董是想要报当年的恩？”

“是。”沈染笑着点头继续说道，“原本这家公司是夜家的东西，我们睿克就打算直接放任自生自灭，也不做什么落井下石的勾当，反正无论发生什么，都是这一家公司自作自受，但是如今你上任了负责人，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你是我们沈家的救命恩人的孙女，也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玩伴，我们沈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就这么沉沦下去，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温若曦深思着点了点下巴，接着她抬起头来，却朝着沈染摇了两下头道，“但是我还是不能够接受这个合同的内容。”

“诶！为什么！”沈染的表情和最开始没有告诉温若曦自己的身份时的表情有了很大的改变，从最开始矜持的谈判脸，成了现在的小孩子朝着大姐姐撒娇时的感觉，“这可是我专门为若曦姐姐你准备的合同诶！我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怎样才可以让程远利益最大化的同时，让睿克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