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声音的肖奕一愣，随即小心跑到了温若曦的床前，注意着不惊动封城，他面色焦急地道：“嫂子，您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肖奕，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温若曦摇着头，说道。

“……什么？”

听了这句话，肖奕的表情明显凝固了，他咬着下唇，不知道温若曦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可她的意思难道还不明显吗？

昏了过去之后，她整个人变得冷静了不少，她不再疯疯癫癫，不再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可她还是不接受夜愠霆的死。

可她不相信夜愠霆是

那么容易就会死去的人，她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而如果夜愠霆是因为什么人而遭遇这些的话——

无论如何，她都会手刃了那个人。

“我的问题还不够明显吗？我的嗓子很疼，不想多说话。”

温若曦的话不假，如今她的声音就像是粗糙的沙硕，每每发出一个音节，她都感到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在摩擦着她的喉咙与声带，疼痛不已。

肖奕看着温若曦的眼睛，双拳紧握着，指甲已经嵌进了手掌，有血顺着皮肤滑落。

一时之间，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葡萄糖滴落的声音、病房外本有的嘈杂声、窗外窸窸窣窣的雨声一时间都仿佛成了梦境一样变得遥远。

一切都安静了，凝固了，成了一块没有温度的冰，冰封了整个世界。

肖奕觉得他若是再不说话，整个世界便无法运行下去，于是他张张嘴，喉结上下移动：“老大是死于意外……”

“你也觉得夜愠霆有可能是那种死在意外中的人吗？”温若曦冷笑着打断了肖奕的话。

肖奕一愣，整个世界再一次陷入了冰冻之中。

接着，温若曦的声音划破了一切。

“我不相信。”

“夜愠霆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我不相信他会死于那种意外。”

“你跟了夜愠霆那么久，我相信你也一定知道，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你不说，是为了要保护我吗？肖奕，我告诉你，如果你执意不告诉我，我就会自己去追查，这反而是让我陷入了危险之中，如果你真的要保护我，那就请你回答，认认真真的回答，给我用实话回答——”

“夜愠霆他，究竟是为什么而死。”

“……”肖奕被温若曦的这一番话说的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呼吸的感觉

会是那么沉重，仿佛他吸入的不是什么空气，而是铁水，滚烫浓稠。

他更从来没有想过，温若曦的直觉竟然会准到这种地步。

他久久地望着温若曦的眼睛，虽然他受过夜愠霆的命令，告诉他绝不能把实情告诉温若曦，那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可若只是告诉她这些，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于是肖奕深吸一口气，将沉重得不像话的三个字，缓缓从他的喉头舌尖滚落。

“……是九爷。”

轰——

又是一阵心里的土地崩塌的声音，她早就有预感这个九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今她的猜测果然得到了证实。

九爷，这就是你追查的结果吗，夜愠霆？

我们的敌人，就是九爷，对吗？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温若曦缓缓闭上了眼睛，“你可以继续站在门口了，需要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嫂子，你想做什么？”肖奕察觉到了不妙，猛地蹲了下来，望着温若曦那张平静的脸，“为了老大，你不能去涉险！”

“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的老大报仇吗？”温若曦没有睁开眼睛，她感到头脑沉重，如今只想闭目养神。

“我想，但是这也……九爷是个非常强劲的敌人，就连老大都遇到了这种事，我不会让你也以身涉险……”

肖奕焦急地说道，他最初告诉她是九爷，也是为了让温若曦可以听到九爷的名字后，就放弃为夜愠霆复仇，也就不会遇到危险。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即便是九爷也无法让温若曦退缩！

温若曦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平静，可表面上看上去平静的人才是最为危险的人。

温若曦的呼吸声很重，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吐出。

“你要阻止我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