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守卫脸色变了变,互望一眼,皆不知该如何是好。
跟前的守卫,或者该叫他张三——他是以前尹漫的手下,曾经为了替尹漫报仇投靠到木之言的手下,还参与过当时的叛变,后来仓皇出逃,不知所踪。
张三冷喝道,“都给我冷静下来!没我的命令,不准动摇!”
炎明当初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守住大理寺这批犯人要紧!
目前张三身居要职,加上侯在江垣身后的一排弓箭手,此次江垣他们若想逃脱,必要先身子穿个窟窿再说了,形势对于他们来说很不利。
“炎月炎大人,新皇对你还不够好吗?您怎么能跟着乱臣贼子一起谋反呢?新皇今天晚上临睡觉前还跟臣说要在牢房多照顾照顾你。这份亲情着实叫我张某感动得很啊,炎大人居然还不领情。”张三说的这话着实是有点让他们反胃了。
“废话少说!既然被你们大理寺抓住了,我炎月认栽,要杀要剐随你们。我炎月只有一个要求,放了我的朋友。”炎月气色似乎恢复得还不错,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
“炎大人,放了你的朋友好说,就是你得说出玉玺的下落,这样不光你的朋友能得救,你也能得救,从此远走高飞,不再回来,我张三保你们安然无恙。”
炎月已经心中明了,炎明想要他们交出玉玺从此不再过问大炎国的事情,只要他们照做,炎明不会为难他们的,说到底,炎月在炎明心里还是占了一席之地的,炎明不杀她,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但是,让她拿玉玺换自己的命,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大可以让江垣他们逃出去,然后自己再回到这阴暗的大牢。比起直接交出玉玺,炎月有很多的办法可以让
江垣他们逃走,只是问题在于他们愿不愿意。
“炎月,你放心,既然我们敢来救你,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人和玉玺,我们一样都不会落下。”江垣肯定的眼神看向炎月,一旁的唐砂嫣和宗承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对,你放心就好,我跟江垣宗承他们都想好了,来救你是我们自己决定的事情,不管后果如何,我们都不会后悔,炎月,你相信我们。我们最后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唐妙嫣拉住炎月的手,动情地说到。
“哈哈哈,好一个兄弟姐妹情深啊!”张三拍着手说道,“最后一顶平安无事?我看恐怕不会吧?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吗?这可是大炎的牢房,你们现在正在帮人越狱,在大炎,这可是死罪!你们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我张三不是不讲道理的,你们说出玉玺的下落,我们可以放你们一马。”张三悠然自得,丝毫不怕他们会逃跑。
炎月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打算接张三的话。
“我说炎月炎大人啊,你可是大炎国的前任女皇,这样明目张胆的叫你的朋友来帮你劫狱,你可想好如何跟你的子民交待了吗?堂堂的一代女皇,竟然漠视大炎的法律,公然逃狱,你这让新登基的炎明皇帝如何堵住悠悠众口?身为皇亲国戚蔑视国法,这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做违法的事情还不被处罚?这等风气可不好,所以炎大人,要不你就让你的朋友打道回府?我张某人绝对不动手。”张三心里的算盘算的明白着呢,这些可都是他大理寺的官兵,伤亡都要算自己的,炎明脾气不好,若是自己上报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还会削个一官半职,张三才不会冒这个风险。但是另一
方面,如若张三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江垣他们离开,切让炎月说出了玉玺的下落,向炎明那么一说,升官发财不就指日可待了?
张三想的不知不觉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在旁人眼里显得尤为奇怪。等张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咳嗽几声掩盖过去:“咳咳咳,总之,我张三在这里最大,我说一,没有任敢跟我说二,只要你们肯妥协,我必然也不会为难你们。”
又是一片寂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依旧是张三打破了沉默:“怎么样,想清楚了吗?”见没人说话,张三有些不耐烦了:“是你们傻还是我傻啊?炎月,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今天能跟你这么说话,可都是上头那位示意的,要不然借我十个胆子我怕也不敢跟前任女皇这么说话。你难道就没想过吗?炎明早就料到你的同伴会来救你,特意让我守在这里抓你们,不然你们以为这大炎的牢房说进来就进来的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举整个大炎国的兵力逼你说出玉玺的下落,你能怎么办?也叫你的同伴来救你吗?跟整个大炎国为敌?你的同伴要是活下来还好说。但是为你如此卖命,他们能捞到好处吗?你忍心让他们在这里给你陪葬吗?”
张三这一番话确实是说到了炎月的心坎里,她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放弃,她也不想让江垣他们为了自己在这里献出自己的生命。
张三见炎月有所松动,继续说道:“就算你这次死里逃生,但你的生是建立在你的朋友的死之上,你就算逃出来了,你的良心过得去吗?大炎国的百姓要怎么说你?为了一己私利,害了自己最亲近的朋友?啧啧啧,不愧是大炎国的女皇帝,为了大义
舍弃小义,想必你的朋友在黄泉之下也会很感激你的吧?”
张三字字诛心,炎月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自己的心结,她想过如果江垣来救她情形是现在这样,可是没想到这也太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