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带着一列大臣走过来,远远就瞧见了皇帝的銮驾,急忙高声道,“皇上,您不能这样做!臣妾求陛下了,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您和太后之间不应该这样啊。家和万事兴,咱们这西藩还指望着您做个表率,您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对太后动手,让别人怎么说咱们呀!”
她喊得撕心裂肺,皇帝可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怎么,你也要掺和进来吗?”
“皇上,”皇后苦口婆心,“臣妾不敢,可您……”
“大胆!”皇帝怒道,“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这些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老老实实在你的殿里待着,朕不会动你!但是你要这么不识趣,现在就给我滚出宫去!”
“皇上!”皇后下了自己的銮驾,却挤不进去,只好扶着身旁的宫人站在銮驾上,喊道,“臣妾绝非为了一己之私,才来找您,可皇上,今天您要处置太后,就是在给天下人看,我西藩皇室,是如何的不忠不义,不孝不悌啊皇上!臣妾请保太后!”
皇帝面色更冷。话都架到忠孝上了,一顶大帽子扣得他直咬牙。
“是谁告诉你的?”皇帝冷冷道,“谁这么不安分?”
“皇上,”皇后殷切道,“难道皇上还不明白这些么?臣妾求求别下了。咱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让别的国家戳着咱们的脊梁骨啊。”
“放肆!”皇帝回过味儿来,怒道,“是君荷去找你了?!”到是不是君和那个小丫头跟你说的?来人!”
立即有一队御林军上前道:“陛下。”
“去几个人,把君荷那个丫头给朕带过来!”皇帝冷声道,“她要是不肯来,你就把她给我拖过来!”
“皇上!您不可,您不能这样!”皇后急
了,“您怎么能对公主这样呢?她是您的骨肉啊!”
“朕的骨肉,就会跟朕作对的骨肉吗!?”皇帝怒道,“这样的骨肉要来做什么?来人把太后和公主一起给我请到牢房里去,让她们好好想一想到底该听谁的话!”
皇后一咬牙,下了銮驾,往地上一跪,道:“陛下,今日如果一意孤行,臣妾就跪死在这儿,不起来了!”
众大臣见状,也齐刷刷的跪在了皇后身后,齐声道:“求陛下三思!”
皇帝皱了皱眉头,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一挥手,对古大师道:“大师,劳你带队,把君荷那个不孝的丫头和太后一起关起来吧。”
“知道了。”古大师道,“你们皇家,可真有意思。”
他说着就要催马离开。
皇后见状,急忙挪过去,拦在马前,恳求道:“大师,求你,你替陛下想一想,千万不能这样做呀。”
“放肆!”皇帝喝道,“大师,皇后若拦着你,你从她身上踩过去就是!”
尹漫和江垣刚躲过古大师,想办法走出地牢,便见皇上的大军牢牢围住了整个太后宫,内乱一触即发。
江垣本想退回地牢保平安,然尹漫忽地拉住他,“别急,咱们不如趁乱行事?”
“什么意思?”
“西藩皇上若是死了,西藩也就乱了。既如此,我们何不干脆扶持太后为王?我看整个西藩,也就太后,还算有点为人君王的样了。”
“这,你要帮太后。”
“也算是帮君荷吧,毕竟她帮过我们。”
“好!”
江垣回头看向李仲,他抱着他娘的尸体,已然失了神志,“你就在这里,别出去,剩下的我们来吧!”
说完,江垣便和尹漫径直走了出去,两人匆匆赶向太后宫,便见那古大师的骏
马四蹄腾空,就要踏下。
他眼疾手快,从马蹄之下一把将皇后扯开。
“娘娘,太危险了,您不可这样涉险呀!”
“让他踩死我。”皇后伤心道,“他既然不顾惜,我有什么好怕的!”
“娘娘不要意气用事,”江垣低声劝慰道,“皇上一时气急攻心,等他明白过来,自然就没事了。”
皇后叹息一声,体力不支,跌坐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江垣轻轻将她扶回銮驾上,想了想,到底是不忍心,又道:“您还是不要涉险,要是您没了,公主怎么办呢?”
“我救不了她,”皇后远远望着皇帝冷硬的神情,苦涩道,“皇帝不讲情面,谁还有火炉呢?”
“娘娘,公主告诉您这个消息,您又带百官来下了皇上的面子,他现在又怎么容得下你呢?”江垣对皇后道,“再闹下去,往后,只怕您的路也是愈发难走了。皇上现在对您的生死都不那么关心,您要是这个时候再多说些什么,我怕您还没有把人救出来,自己就先没有了。请您还是保重凤体,徐徐图之吧。”
皇后呆坐在地上,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她发了一小会儿的愣,突然抑制不住地掩面低泣起来。
“我苦命的女儿啊……”
江垣还想再劝上两句,只听一声马嘶,他抬头看,古大师正从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隔着一层白色白色面具,他看不到对方的眼睛,却从面具中读到了一种饱含恶意的揶揄。
“你不错,”古大师说,“挺有意思,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