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皇宫，寻仇。”

“寻方才那人吗？他是宫里的人？”

“你不必问那么多。”那人蒙着脸面，没有回头，如今想来，光是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就足以让何仙姑沉醉在其中了。

“他让我不必问这么多，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起那晚之事，然后就消失了。”

“再也没见过？”

“没有。”

尹漫和江垣互望了一眼。

这故事着实精彩，就是……啥重点都没有。

“好，假设那人是宫里的人，那……抱你的时候，或者是跟人打架的时候，身上有什么特点吗？”

“味道很好闻。”何仙姑想了想，“哦，对，他的眉骨有道伤疤。”

“还有呢？”

“嗯……没了。”

……行吧！

“那跟他打架的人呢？有什么特点？”

“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帷帽。”何仙姑此话一说，尹漫和江垣立刻瞪大眼睛。

如果没记错，离开京都之前，炎月曾告诉过他们古大师的头上长年累月，戴着一顶帷帽。

一个在多年前跟古大师交手的人吗？

“两个人武力都很高吗？”

“非常。”何仙姑试图比划了几下，但发觉实在比划不出那般帅气，便索性放弃，“总之，就是非常厉害的高手。”

江垣细细思索片刻，“好，如果有机会，我帮你找到这人。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小垣垣尽管问，我定知无不尽！”

“你有办法让我进宫？”

何仙姑勾起嘴角，“自然，是有的！”

他随即起身，让他们在屋里稍等片刻，他率先走了出去。

尹漫当即就跳起来了，直接掐着江垣的脖子，大喝道，“说！哪里认识的这么一个妖孽。”

“哎哎，先放手，先放手。”江垣无奈道。

“小时候跟我娘。”他解释了一句，“

亲娘，在靠近边境的一个村子里住着，那时候这人还不叫何仙姑，叫何仙，就住在西藩边境的村子里，我们就跟着一条边界线。”

“然后呢？”

“小孩子贪玩，又好奇，每日就隔着边境线对骂丢石子，后来就聊天说事情，慢慢建立起了友谊。但那个时候他其实就是个正常的小男孩，就是……有些怪癖。”

“什么怪癖？”

“喜欢扮女装。”江垣无奈道，“听闻是他娘想生个女儿，结果反生了个儿子，索性就把他当女儿养。他自己潜意识里似乎也把自己当成女的，只不过是有男人的身体性征罢了。总归小时候，差不多就这个样子。”

“那他怎么跟江远澄认识的？而且你们那么小，长大后怎么认出你的。”

“后来我跟你凯旋而归，回到京都后，曾遇到过他。”

江垣当时恐怕也只有16、17岁吧，少年心性高，赢了胜仗，自视甚高，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谁知一名女子打扮的人突然扑了上来，对着他又是打又是骂。

“哎哟，你这负心汉，要了我的身子就不要我了！渣男！”

“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你……”

那时候的江垣可着实是吓坏了，顾不得男女之别，只想把她推出去，却不小心按到了她的胸……

“平的。”

“是的，平的。”然后等他被众人指责嘲笑了之后，熟悉的称呼就响起来了，“哎哟，小垣垣，好久不见啊。”

“呵呵。”尹漫感觉自己打开了世界的大门，“这个见面仪式，可谓是别出心裁啊。”

“可是还是不对，他怎么认出你的。”

“味道。”江垣说道，“他的鼻子很灵，而且据他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殊的味道，他便是通过味道，认出我的。”

“他

一个西藩人，去大炎做什么？”

“当暗探。”

“什么？”尹漫猛地叫出声，又觉得太过大惊小怪，急忙捂住嘴，问道，“你说什么？”

“他说有人找他当暗探，他觉得好玩就来了。然后因为行事作风太过招摇，据说后来被抓了。”

“江远澄放他回来？”

“看来是的。”

“为什么？”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就好像已经改名为何仙姑的他，为何对旧识玩友这般念念不忘，他也不懂。

不过这么说来，尹漫倒是明白一件事，“难怪他说从未见过那人从宫里出来，因为他没再闻到过那人的味道。”

“也不一定，古大师早几年便是这西藩的高手了。能跟他对打的，必然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既如此，悄无声息地入宫，再悄无声息地离开，倒也不是不可能。”

“也是。”

“不过，眼下先按照他说的做吧。”江垣叹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了一件事，嘱咐道，“对了，别太小看他了。”

江垣敛下脸，“他性子奇怪，武功也不低的。”

“我知道。”

当街扑到江垣身上，江垣都没能避开。方才他出现在他们身后，也是悄无声息。还有刚刚他扯她的手的时候，尹漫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