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江丞相还在怀疑老夫的动机吗?”木之言一脸失望:“老夫承认,平日在朝堂里,与江丞相政见多为不同,处事风格也大相径庭。然老夫对于江丞相的忠心可是十分相信,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了,你还是宁愿相信这个叛贼,而不愿相信老夫对这江山百姓的一片忠心吗?”
“放屁!”李仲怒不可遏:“你这狗贼,分明是狼子野心!想趁虚而入!”
“唰”的一声,张三倏地拔出剑,径直架在他的脖子上:“辱骂朝廷命官,当斩!”
“住手!”江远澄急忙喊停。
眼前的形式再明了不已了。看李仲站在门口这架势,只怕里头的圣上是真的出事了。
而木之言不知从哪得到了这个消息,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金尧的手下张三和圣上的奶娘李嬷嬷全部倒戈。
且不论圣上出事的真相如何,木之言这人喜欢“事出有因”,又极为重视名声,只怕今日众大臣聚集在这,便是为了让大家亲耳听听李嬷嬷的这番指控吧?
可李嬷嬷平
日里深受圣上的信任,今日这番指控除非圣上亲自出来否认,否则李仲这“叛贼”的罪名,不想认,也只能认下了!
果不其然,身后立马有人说道:“李嬷嬷都这样说了,只怕圣上此刻真的有危险!咱们快快把这反贼拿下,进去看看圣上如何了吧!”
江远澄见状,也只能松口了:“是非如何,还应当让圣上来定夺。但事已至此……”他深吸口气:“来人啊,把李仲抓起来!”
“是!”
江远澄都同意了,在场的守卫也没什么好犹豫的,纷纷上前就要抓人。谁知这李仲居然还负隅顽抗,单枪匹马地与众多守卫厮杀。但到底寡不敌众,没多久身上到处布满了伤口。
木之言等人本想借机闯进寝殿,谁知夏孤晨刚把门推开,忽地感觉从里头传来一股内力瞬间将其击了出去。
那门似有灵性,很快又“啪”一声,关上了!
众人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木之言脸倏地一沉,他很确定,炎月此刻定是中了蛊毒昏迷不醒,但想来里头应是另有人守护,而且都是高手。
思来虑去,也只有那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暗夜了。
木之言对那群人也不了解,只知他们只听炎月安排,忠心至极,而且个个是高手,倒是群棘手的人物,想来是他疏忽了。
但他苦心孤诣,卧薪尝胆已经长达六年了,为的今天就是这一刻!怎么可能就这样败在这么一群神出鬼没的家伙身上。
他倏地沉下脸,冷哼道:“来人啊,给老夫闯进去!”
江远澄心里一惊:“木之言!那可是圣上寝宫!”
“右丞相……”木之言没有回头,只是压低了音量不大不小,却正好传入江远澄的耳里。
“古今天下,何曾有过女子当政?大炎王朝持续了百年以上,先祖们
历经多少战役,撒过多少热血,终于给了这世道一个安稳,最后却由女子当政,岂不笑话一个?”
“不论男女。”江远澄冷下嗓音,望着地上木之言斑驳的背影说道:“但凡能真正为这黎明百姓做事的,便是明君。”
“女子应以夫为天,在家相夫教子!”木之言一甩袖,以往的和蔼慈爱的面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怒气,皱纹丛生的脸上,布满了狰狞。
“出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但你不要忘了!”江远澄冷静回道:“当初若没有尹漫和圣上,这大炎,可没有今日的太平盛世!”
“但你也不要忘了,当初若没有圣上的意图谋反,也不会内乱,以至于让敌国有机可乘!”
但先太子若没有先对炎月动了杀心,又怎么会有接下来这一连串的事情?
真要追根究底,竟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人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硬要有个理由,大概是命运吧。
但既如此,顺应天命,岂不是皆大欢喜,又何必非得要所谓正统。
他这个老古板都懂这个道理,为何木之言这个有着众多年轻人门生的潮流老生怎么会这般糊涂呢?
江远澄可真是想不通。
但显然木之言并不想跟他探讨正统的重要性,于他而言,屈居于女子之下,乃是他毕生最大的耻辱了!
而今日,他定要拨乱反正!
“来人啊!给老夫攻进去!”
寝宫的门如同郊外残门般,被人毫不留情得往外再度踢了进去,接连进去的守卫都无可避免地遭受到里头不明人士的内力攻击,然木之言显然是铁了心地要闯进去,逼着这些拿月俸的守卫,去送死。
有暗夜的防守,炎月至少能是安然无恙的,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是木之言狗急跳墙,想当众造反,可就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