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炎月满脸怒气,尹漫却是一脸平静,只是身上衣裳湿了一半。他将忙将她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地望着高堂上炎月。
“圣上若有怒气,还请朝着在下来,不要连累无辜之人。”
“圣上怎么会有怒气。”尹漫将手放在江垣的肩上,明明五指纤长无肉,但掌心似乎云聚了力度,江垣身子顿时一震。
尹漫接着说道:“江院长将巫蛊一案迅速解决,还连带地抓出了一个西藩国的人,虽被他逃了,但也是功绩一件,圣上又怎么会罚院长呢。”
尹漫轻笑道:“圣上长途跋涉,不如先入后院休息吧。待明日,正式选才吧。”
圣上亲临选才,可带了不少人来。唐瑜不想出去显眼,本想着抱着唐小宝在房间里,等他们出去后再去休息,却没想到此时却突然传来敲门声。
春儿欲言又止的声音响起:“唐瑜老师,有……有人找。”
唐瑜便知,躲不过了。
小宝年幼,眼力见去十足。见娘亲脸色不佳,大抵也猜到了门外的来人,不由得紧张地捏紧了她的衣袖。
唐瑜见状,低头安抚两声,打开了门。
门口的男子手持佩剑,身穿紫色华服,面容姣好俊朗,像极了行走江湖的侠士,让众多女子倾心。
只可惜此刻他面如冰霜,在看见唐瑜的瞬间,眼角微微抽动,似是在拼命按捺体内那只咆哮的野兽,以免失了体面。
“看你容光满面,这江垣倒把你照顾得很好啊。”
唐小宝作揖:“爹。”
“春儿,麻烦带小宝去吃点东西,好吗?”
春儿瞟了跟前的冷面阎王一眼,急忙伸手将唐小宝抱走。
“怎么,不敢让孩子知道你的这些肮脏事吗?”
唐瑜不为所动:“你来做什么?”
“发妻长期蜗居在这青衿院,我难道不能来看看吗?还是说,你早就与那江垣勾搭上了……”
“啪!”他话还没说
完,一掌倏地掴上他的脸,直打他偏过头去。
“教学圣地,不许污言秽语。”唐瑜依然面色平静。
“呸。”夏孤晨猛地吐出一口血水,唐瑜这一掌,可真是不算轻:“我还没算你个不为妇道的罪,你倒敢反过来打我了?”
“唐瑜,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们唐家?”
“区区一个户部尚书,比不上当前圣上红人护军中尉的官位大。夏大人若真是有意为难,我也无能为力。”
“另外,我与江垣只是上下级,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至于我和你。”她就像是在阐述一件事,语气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却……无情得让人胆寒。
“我虽是你的发妻,但从未与你行过夫妻之事,也从未阻止过你与其他女子的往来,甚至提出过和离,只是你拒绝了而已。”
“哈哈哈!”三年未见,她照样能轻而易举地用几句话,就把他打得溃不成军!
夏孤晨红着眼,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所以你这是吃醋了?”
唐瑜吃痛地挣扎了两下,发现根本挣脱不开,索性也放弃了:“不是,只是认清事实。”
“什么事实?”
“我和你不合适。”
“那你当初又为何嫁我?”
“是你执意娶我!”唐瑜抬起头,丝毫没有退怯:“是你自己不介意……说可以等,等一辈子都行,只要我愿意嫁你。”
“那你让我等了吗?”夏孤晨怒不可遏,他手臂青筋爆出,眼眶红得厉害:“扪心自问,你给过我机会了吗?”
“夏孤晨!”唐瑜不想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上:“我很感激你当初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刻出现,可是……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多说,你就当我负了你吧。”
“我们……和离吧。”
尹漫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学堂,如何离开炎月的视线,又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只感觉浑身力气
像被抽走一般,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人总善于自我欺骗,她还以为自己早已释怀,可以坦然面对,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只充气老虎罢了。
她脑袋发晕地坐在地上不知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惊呼,江垣急忙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尹漫身子一动,倏地想起了他密室里的那些东西,避开了他的手:“我没事。”
江垣身子顿僵。
“都安排好了。”
“好了,都已经安排妥当,等明天开始即可。”
“那便好,江院长还是尽早去休息吧,明天恐怕要忙一天。”
“将军你……你听我解释。”江垣急切地上前:“那个密室……”
“江垣。”可尹漫不想听那么多,她只想知道真相:“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江垣倏地直起胸膛,下巴微抬,目不斜视地望着她,坚定地说道:“永生永世,绝不会欺骗将军!”
“好!那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