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朗的周末,墙上钟表的时针刚刚划过数字六,但是李依依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赌气似的睁开了眼睛盯着墙上的钟表。
钟表仍在咔哒咔哒不紧不慢地运行着,李依依心中的烦躁更甚。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一条缝,寒风袭来,李依依打了个哆嗦。
得,这下彻底别想睡了。
她揉了揉鸟窝似的头发,打了个哈欠,趿拉上拖鞋下了床准备去给自己冲杯咖啡。
直到沸水注入马克杯,咖啡醇厚的香味袅袅地飘进鼻端,她浮躁的心才缓缓沉降下来。
昨天没有休息好,她的脑子还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呆呆地注视了马克杯的上层浮起了细细密密的咖啡沫之后,又鬼使神差地又拿出了边上的另一个马克杯。
开袋,把滤网放到杯子上,缓缓注入沸水,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动作行云流水。
李依依一直保持着那个注水的动作,直到热水从杯沿流出来沿着桌面流到差点流她的脚上,她才猛然停止了动作。
然而,她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沸腾的咖啡在她赤裸的脚面上烫出了一个咖啡味的红印,并且颇有马上就要起水泡的架势。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忍着疼用一条腿一跳一跳笨拙地蹦到卫生间,把花洒拧到冷水的一端,想也不想就用冷水直接冲上了皮肤。
突如其来的冷意似乎要钻到骨头缝里,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然而,经过这么一刺激,脚背上的疼痛似乎也被舒缓了不少。
她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里,目光落在刚才闯祸的那只马克
杯上,才发现原来那只马克杯正是平日里张珣用习惯的那一只。
经过这么一折腾,咖啡已经凉了。
她苦笑了一下,将杯子清洗干净,放回原来的位置。
这时候,迟到的闹钟才姗姗来迟。
她有些懒洋洋地按掉了闹钟。
刺耳的闹铃戛然而止,空气中的寂静仿若实质堵得人胸口喘不上气来。
也许出个门会好一点?
李依依决定先出门透个气,顺便买份早点。
从超市拎了一袋速冻包子出来,还没到收银台,李依依就听到门口有个尖利的女声在呵斥着什么。
对面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正挥舞着巴掌狠狠地抽向了一个小男孩的脑袋。
小男孩的脑袋被抽地重重向左边歪过去。
但也不知道是较劲还是什么,小男孩死咬着牙,硬是不吭声,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那女人。
中年妇女被这小狼崽子盯得内心发慌,更是手上加大了力气,叫骂着就又要扇上去。
“你个败家的野种!我叫你偷!我叫你偷!”中年妇女吐沫横飞,碗大的拳头噼里啪啦地就向着小男孩的身上下雨一般招呼过去。
眼见女人越来越过分,周围的大人都有些不忍地想要上前阻止,却被边上超市的售货员的拉住了,“那是他娘。”
一听这个,本来犹豫的旁观者也收回了想要向前拉架的脚步。
但那孩子实在太惨,又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既然是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下得去手?而且这孩子到底做了什么被这么打?”
那售货员也是心有余悸,“嗨,这不是不是亲生的么……”
售货员还想再继续
说两句,没想到又来了几个穿着保安服的人,打头的穿着西服一看就是管理层的人。
胖女人眼风一看到这几个人,打地更起劲了,几乎带着一种诡异的表演性质,“让你偷!让你偷!看我不抽死你!”
小男孩惨白着脸任凭胖女人抽打,一言不发。
刚才旁人的议论都被一边站着的李依依听到了耳朵里。
小男孩的嘴角已经有了隐隐血迹,但是旁观的群众都不太敢上前。
但是边上另一个吊眼角的小孩却含着棒棒糖开心地鼓起了掌,“打得好,打死了最好!”
胖女人更是打地起劲。
李依依终于受不了了。
她上前一步将小孩护在身后,厉声呵斥道:“够了!”
胖女人冷笑一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