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珣是早上六点左右到的楼下。

他眼睛眯成了狭长的一道，静静审视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果然不出所料，这时候一般楼里的人都没有来齐，只有几个保洁大妈拎着早点进了楼。

他嘴角轻轻地勾了一下。

北方的早晨一般比较冷，呼吸之间都带着几分微凉的寒意。

他就是踏着这料峭的寒冷走进了乐玩公司里自己的办公室。

张珣熟门熟路地开了电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等到电脑上出现桌面，他从包里翻出了一个U盘，里面是薛耀昨天给他做好的反木马软件。

电脑还是挺灵敏的，几乎在他插进去的同一刻就跳出了启动的进度条。

咖啡的温度正好，他悠闲地端起了咖啡杯，轻轻喝了一口，注视着进度条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30%……

60%……

100%……

电脑发出“滴”的一声，提示反木马程序已经运行结束。

手里的咖啡也正好见了底。

他把U盘轻轻拔下来，又小心地扔到随身带的包里。

直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外面才隐隐传来了人声。

张珣做完了这一切便静静地又坐回了座位上。

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地敲击

着桌面。

明明看起来人就在这里，但是眼神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敌在暗我在明，敌在暗我在明……”他嘴里低低地念了几句。

又过了一会儿，张珣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之前一直敲击的手指也倏然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距离九点还有十五分钟。

他起身，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咖啡。

又过了一会儿周洋和另外一个新同事走过张珣半掩着的门。

新同事啧啧称奇，“你们张策划向来是来的这么早？”

“可不是么”，周洋自豪地点了点头，“我们策划那可是著名的拼命三郎。”

新同事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的项目一直进展的这么顺利。”

他扳着手指头开始盘算，“一个月、两个月……”

“唔”，盘算了一阵的新同事满脸惊讶，“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和同期的项目相比，你们足足节省了将近40%的研发时间。”

周洋抬了抬下巴，“可不是。”

“唉，真不错”，新同事一脸羡慕嫉妒恨，“节省了这么多时间估计你们组的马上就要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了。”

“你说要是我也能分到张策划的组里该多好

啊”，新同事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惆怅。

周洋拼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得意，脸上却还是努力摆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故作镇定地拍拍新同事的肩膀，“好好努力，我们策划肯定能看上你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做事踏实努力的人。”

“做事踏实？”

新同事转脸看向周洋，话里带着五分惊喜，“这么说周前辈是知道怎么才能被选中的了？”

周洋故作高深道：“其实也不能算是知道，主要是因为之前项目和张策划打过交道，也不知道怎么的，策划就记住我了。然后他上次去郑州出差还点名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