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书桌后的人好似被踩中痛脚般,沈振海猛的扬手将手边的烟灰缸扔向她。沈知微条件发射的侧头,饶是如此,尖锐的棱角还是割破了她白皙的额角。
沈知微只觉额角一阵刺痛,她抬手抹了一把,指甲鲜红一片。
她冷冷的勾起唇角:“怎么?这次没想要我的命了?”
“你,你个逆子!”沈振海捂着心口,忙颤颤巍巍的拿起一旁的呼吸器,眼神死死的盯着他。沈知微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里划过一丝不忍,可回想起温兆康冰冷的话,心里又止不住的疼。
她无法想象,这么多年,傅庭舟是如何心平气和的面对他们“父子”,又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对她的刁蛮任性诸多包容。
她深吸了口气,许久才道:“这份文件我是不会签的。”她抬头对上他惊愕的眸子,言语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沈傅两家来之不易的心血。”
沈振海放下呼吸器,冷冷的看着她:“朝风是沈家的,以前是以后也是!”
沈知微眉心闪过一丝不耐,懒得再跟他争辩:“温家看准我根基维稳,开始明目张胆抢朝风的生
意,我决定无寻求跟孙氏合作的机会,这样也好暂时稳定国内客户的人心。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沈知微便不打算久留,谁知身后传来的话却当即让她变了脸色。
“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公司,其实还不是跟你那个“吸血鬼”母亲一样,怕失去眼前优渥的生活。”
沈振海深吸了口气,放下呼吸罩,看着沈知微僵硬的背影,讽刺道:“才当家几天就敢来对我指手画脚,真是可笑!”
沈知微死死攥紧手心才压下胸口即将喷薄的怒火,她转过头眼神近乎厌恶的看着不远处满目沧桑的老人:“你口中那个“吸血鬼”曾经拼死生下你唯一的血脉,你看不上她出身低贱,她又何尝不恶心你的虚情假意!”
说完,不待座上的男人回过神,沈知微转身猛地摔上了门。
巨大的摔门声顿时惊动了别墅上下,顾正跟陆昂忙走到楼梯口观望,见沈知微“完好”的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待她走近,陆昂看到她鬓角渗出的血丝,当即变了脸色:“他又对你动手了?”
沈知微眉心轻蹙,毫不在意的伸手抹了把鬓角已经干涸的
血迹,冲顾正道:“我先搬回自己的别墅了,以后他没到生死攸关的地步不要给我打电话。”
顾正不敢搭话,只担心的看着她:“我让医生给你处理下伤口,现在天冷您着了风又该难受了。”
沈知微脚步微顿,语气带着丝丝嘲讽:“顾叔,我应该比你想象中命硬,当年在地下室他也没打死我,今天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呢。”
顾正脸色一阵难看,嗫喏着不知道如何回话。
陆昂虽不知情,到底也听出来这不是沈老爷子第一次对她动手,当即没有好脸色:“少爷说的是,这种地方咱们是少待着,以免钱还没赚到,倒先把命搭进去了。”
沈知微“赞许”似的看了他一眼。两人前后脚离开了别墅。
夜晚,沈知微奔波了一天,陆昂让萧兰替她处理好伤口后,见他睡下了,这才躲进书房给傅庭舟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