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莙已经哭了太多太多次,不忍他最后还要为她担心,这一次懂事的没有当着父亲的面流眼泪,还天真的安慰他,让他不用担心,她能照顾好自己,她还有天尧哥,至少段天尧不会不管她的。
也不怪君莙会这么想,十五岁不到的少女,情窦初开,整个世界里除了父亲,最信赖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从小就认识,并喜欢着的段天尧而已。
君莙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她说出这句话,父亲眼中含泪,露出的难过不舍的眼神,大概心疼坏了吧。
看着女儿满心懵懂的倾慕,心中却深知段家不可能成为她的避风港,偏偏他自己已经无可奈何。
也大概是因为她当时对段天尧的喜欢太过明显,她爸爸终究没有舍得说出她和段天尧不会有结果这样的话来。
君莙是自己去段家住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别这么说......”君莙抿着嘴勉qiáng笑了笑:“我没有受委屈,你对我已经很好了,谢谢你,天尧哥。”
君莙的感激是真的,哪怕段家所有人都不待见她,背地里翻白眼冷嘲热讽她灾星,唯独段天尧,一直站在她这边,甚至为此不惜和他母亲屡次争吵。
段天尧眼波流转:“为什么要说谢,你知道的,我们是——”
“天尧哥。”君莙急忙打断他,摇摇头,有点抗拒听他说出接下来的话:“别说了,伯母会不高兴的。”
娃娃亲什么的,不过是祖父们喝醉的戏言。君莙承认早两年也憧憬过,觉得很美好,但她现在已经不会再想这些了。
越是有底蕴的家庭,越是恪守礼节,当初双方祖父喝醉一时兴起,为一岁的君莙和七岁的段天尧定下娃娃亲,还郑重其事的按照古礼写了婚书。
但段家其他人,尤其是段天尧的母亲自然是不能接受的,不说对君家的怨念,这都什么年代了,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去遵守这种古代陋习。
当时君莙爸爸还没生病,当然也不可能同意,所以那婚书虽然盖了两老的私印,却没有彼此jiāo换,后来也就不了了之,成了两位老人没有撕毁,却也没任何意义的遗物。
君莙很清楚,她和段天尧哪怕按照古礼,也不是合规的未婚夫妻,也——不合适。
虽然每次想到这点,她心里难过得不行。
段天然看着垂头避开他视线的女孩,眼中有些五味杂陈,两人一时无言。
知道她心里依旧介怀,段天尧也不想bī她太紧,暗暗叹了口气,抬手正想摸摸她的头安抚:“不急,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