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只能听天由命,不再qiáng求。
阮烟在府上住了八天,这八天里,“病情”循序渐进,不急不缓地到来。
从开始的头痛、背痛、发冷、寒战、高热,在最后脸上爆发了红色的“丘疹”,全府上下急得团团转,一片愁云惨雾。
阮烟抱着康乐伯夫人的胳膊呜咽着,“娘,嫣儿是不是毁容了,脸上一个小疙瘩,好丑呀,皇上会不会就此不要嫣儿了?”
康乐伯夫人轻拍她的背,泪眼婆娑地哄她,声音充满了痛苦。然而她的眼神里面,却是一点伤心也见不到。
阮烟当即就明白了,康乐伯夫人已经知道了是她故意整的这一出,为了留下她来,不再进宫,便好生配合着她。
当她决定整这一出时,阮烟便已做好了准备。
果然见康乐伯夫人柔软的纤手抚摸着她的脸,指腹在她鼻尖的一点俏痣流连。
……
康乐伯嫡女一病,病得轰轰烈烈,不久后就传进了皇宫。
喜公公拿不定主意,也不敢替皇帝做决断,阮家姑娘是个有前途的,因为难得皇帝对她上心,所以喜公公不敢轻易把她折下去,为淘汰的秀女。
但仍留着她,召她入宫,只怕恶疾传染,有乱宫闱。
思来想去也没个折中的法子,喜公公不得不请示司丞相。
今日本是中秋佳节,全员休沐,辛勤了一整年的司大人难得弃了案牍,出宫逍遥一趟。喜公公也不想打扰他,然事关重要,不能不报,于是硬着头皮给司大人捎了信去。
司君墨收到信的时候,正在chūn香阁。
成熟美艳,温柔似水的花魁娘子望见他微微一皱的眉头,心仿佛也上皱了一下。她替他斟了一杯桂花酒,浅笑着说:“又是哪个惊动了大人,要叫大人休沐之日亦不得安歇。”
司君墨喝了她递过来的甜酒,摇头笑道,“确实有件事非同小可,需要我即刻去办。今晚的桂花酒,恕我不能再陪你喝下去了。”
那女子忙道:“大人言重了,柳瑟并不介意,您有要事便快些去操办吧,柳瑟无能,帮不上大人一二,还请您原谅。”
说完,在司君墨走到门口之际,拿了一件外袍上前,贴心地为他披上,细心地打上系带。“秋夜清凉,大人仔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