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齐天哥哥,你先回家吧。”陈期把齐天的手拿开,还没站稳就被安辰一下子拉到身后,对方宣誓主权一样站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热乎乎的,全是汗。
“对,你先回家。”
陈期无语的看着他,想问他,安辰,你见没见过逗蝈蝈,十二生肖有没有蝈蝈。
安辰一手拿着果冻一手拉着期期走了很久,一直走到埋葬陈小白的小山坡下,每年小白的忌日他们都会来祭拜——像模像样的,带着一堆小白爱吃的野草。
陈期看见埋葬小白的黑枣树下又多了一个小土堆,她看了一会儿,问:“这是什么。”
安辰献宝一样把她领到近处,得意的指着小土堆说:“你看,这是小兔子的墓……就是,就是那只小兔子。”
陈期心里升起一股火。
“我妈说她把小兔子葬在这里了,和小白葬在一起,它俩就有个伴,我一直没想好怎么告诉你,因为你最近一直都……一直都不太开心……”
陈期冷冷的打断他:“那你gān嘛要告诉我。”
“啊?”安辰瞪大眼睛看着她,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好半天后才小声解释。
“因为……因为……开花了。”他结结巴巴的说,伸出手指向小土堆上的一朵小白花,“我前两天来,发现它……开花了。”
安辰小心翼翼的说:“我以为你会高兴。”
“我不高兴。”
“那……”安辰歪头,没有办法的看着她。
陈期看着那朵小白花,忽然觉得好累好累,好像身体被灌了铅,让她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她走上前,把那朵可怜的小白花拔掉,疲惫的对安辰说:“安辰,你走吧。”
“走……去哪。”
“随便。”陈期忽然觉得他好烦,“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话,我也不想和你玩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期期……”
陈期有些喘不上气,她红着眼开口:“你能不能赶紧走。”
安辰走后,陈期一个人坐在树下开始哭,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能储存这么多泪水,小兔子死那天的悲伤卷土重来,她的身体又变成一座无法关闭的水坝。
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抱着膝盖默默流泪,夏天的汗水混杂着眼泪流进胃里,酸涩的让人想吐,不知道哭了多久,旁边突然有人坐了下来,轻轻拦住了她的肩膀,陈期睁开眼,郑可心坐在她面前,正宽慰的看着她。
“期期,放心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