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柳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拿过桌上触手温热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自嘲道:“我就像个被你玩弄在鼓掌间的傻子。”
“别这么看重自己,我可没在你身上费多少工夫。”杨晏清耸肩,“在我心里当然还是我家夫人最重要,最值得花费心思了。”
沈向柳的嘴角一抽:“……这福气全给他,我不稀罕。”
杨晏清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你最好还是稀罕一下。如果不是我抽出空隙看了一眼你,回头你要是脑子一热想让蒋青死心,gān出什么负心薄幸的事,恐怕第二天就得七孔流血,奈何桥上和小世子执手相看泪眼了。”
沈向柳本以为今日没什么事再能撼动自己的心神了,没想到还有一茬被杨晏清留在了最后。
杨晏清半眯着眼伸出手指着沈向柳的左手,笑道:“那是我当年jiāo给蒋青他母亲的情人蛊,顾名思义就是有情人用的蛊,子蛊宿主通过行房jiāo丨合将蛊虫渡到他人体内,母蛊入体会在虎口处形成针尖大小的殷红痣,从此母蛊所受一切伤痛都将转移一半到子蛊宿主体内。”
“但若是母蛊宿主与他人行房,情人蛊连接的两人都将在两个时辰内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当年蒋青的母亲并没有选择使用这种蛊虫,兜兜转转却是被蒋青用在了沈向柳的身上。
杨晏清摊手叹息道:“你看,老实人执拗起来也是很可怕的。你几次三番抛弃他,之后更是一个承诺准话也没有,要知道呆头鹅也是会咬人的。”
况且鹅这种生物,一旦倾尽所有死死咬住了,要么连在一起一辈子,要么连着一起死,万万没有松口的可能。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杨晏清也没少说,此时站起身准备向外走,临走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神情恍惚的沈向柳道:“对了,要想请顾文雍出山,沈大人还不够分量。沈大人还是修书一封送回京城,让陛下亲临沪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