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沄清冷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我放不下这天下苍生。”说完,竟旋身而去,再无一丝留恋。
“阿沄!”古青桥心中慌乱,伸手欲抓,却啪地一声,手指碰上了什么,整个人立刻一个激灵。
古青桥睁开眼睛,眼前,是雕花的chuáng顶。身子仍躺在chuáng上,虚弱的手指在chuáng柱上敲得生疼。
刚才,那是梦吗?感觉却如此真实。古青桥苦笑不已。
下chuáng给自己倒一杯水,古青桥定了定神。
窗外,有人轻轻地叫了声“殿下”。那声音如冰雪初融,似乎带着冰山的无尽冷意,却偏又如冰上暖阳,带着一丝融雪的温暖。
“穆林?这么早就起身gān嘛,你才睡了几个时辰?”张金金轻轻斥道,语气却和缓轻柔。
什么时候听过张金金这么说话?古青桥有点好奇,悄悄走到窗边,侧着身子向外看去。
院内繁花似锦,花木掩映下,两人一站一坐。
站着的那人长着一张英俊潇洒的脸,但脸的主人总是目光坚毅薄唇紧抿,把原本可以轻易拈花惹草的面孔弄得如严厉夫子一般,让人不敢肆意接近。他站在那里,姿态挺拔,整个人便如一棵笔直的苍松,任尔东西南北风,他自八风不动。
坐没坐相的那个便是张金金了。
“无妨。不过是少睡两个时辰罢了。“苍松开口道:”听说灵山出了事,如今怎么样了?”
“还好。”张金金回答。“有人从北渊给灵山开了个口子,放了一池子冰河水过来,也不知是何用意。皇叔还在灵山上碰到了他以前的师弟。另外,隐龙山庄发现了一个木腿人,应是与当年的东海黑蛟有关。山海城也出了事,唉,还不知道这事是倒霉撞上了还是有人在幕后指使。皇叔人这会儿还在屋里躺着。真是让人焦头烂额。”
“殿下,“穆林屈膝半跪在张金金面前,仿佛尽力克制着,手抬起又缓缓放下,“你辛苦了。”
张金金轻笑,看了看他的双眼,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两手间把玩着。“你长途奔袭几千里,和那些老头子周旋纠缠了几个月,又为了这两天能赶过来不眠不休,难道就不辛苦?咱们都不过是尽自己的力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