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沄看了她支支吾吾,已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心下不禁凛然。今日若不是心底的那束白光相助,就算不被取心,也免不了会受重伤。这股力量已救了自己两次,只不知道是灵玉梅枝自身的灵力还是别的什么,此时也无法找到答案,只能按下不提。
银狐此时一身的鲜血灰尘,沐夕沄的前襟也被尖刀划破,两人相对,颇有点尴尬。银狐便吩咐红玉去取两件自己的外袍,顺便泡壶茶来。自己引沐夕沄出了丹室,到了一处厅堂。
两人各自坐下,银狐又是一揖到底道:“小妖shòu性未脱,今日差点害了恩公,银狐实在是不知怎么赔罪才好。”
沐夕沄挥手道:“这个先不提,刚才红玉所说,你怎么看?”
“整件事里,那个神秘人是关键。”银狐沉吟道。
“的确。”沐夕沄抬头看他:“不知你这伤从何而来?”
银狐心头一凛,已明白了沐夕沄的意思。
如果说红玉炼成丹药是巧合,那个告诉她如何炼丹的人却一定是故意的。山下几个城镇,十几家药堂,红玉偏偏就碰见了知道如何炼丹的人,这只能说明,那人是跟着红玉进入药堂的。可为什么他要跟着这只小狐狸,等着告诉她怎么炼丹?由此推测,银狐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打伤,就极有可能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可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两人讨论了一阵,未能得出结果,红玉已拿了衣服茶水过来。
沐夕沄拢了拢衣襟没有换衣,站起来对着两妖说道:“此事蹊跷,恐还有后文,今日查明两位并未造杀业,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可以暂不追究。但我会禀报师门,如果你们还打算在此修行,摩云山会派人注意你们的一举一动,若再有伤人之举,必严惩不贷。那心丹以人心入药,必不是什么善方,以后也不可再炼。”
红玉一听急了,正要申辩,却被银狐拦了下来。
沐夕沄起身要走,银狐忙将他送至dòng外。
没有了迷阵,出dòng只有短短的一小段路,便到了大石之外。
沐夕沄看着银狐因乏力而佝偻的身体,轻轻叹了口气,将那瓶疗伤药递给了他。
俊美的银发青年不敢置信地接过药瓶,激动之下跪地就拜:“恩公,五十多年前您与师兄放我一条生路,如今又赠疗伤之药,今后若有驱使,我与婉娘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婉娘?”沐夕沄惊讶道:”红玉竟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