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没有把事实托盘而出,半真半假地说道,“只是有了些眉目,治病的方子仍需一些时日,请大家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很快便会想到办法治好你们的。”
末了,他满是歉意地冲他们说道,“实在抱歉,辜负了大家的厚望。”
院子里得病的村民人数众多,且大多病入膏肓,情况危急,不是一两碗药可以救得完的。
哪怕是把他全身的血都放gān也不一定救得了所有人,这到底不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身子状况,耗损的严重,再加上原本胎像就不稳,有轻微滑胎的迹象,实在没办法负担这么多人的药量。
他是个自私的人,师兄不在了,如今,对他最重要的只有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他没有了任性的底气,不会再有人在他胡闹之后为他善后,所以他必须要为自己多考虑一些。
当下而言,他不在乎任何人,只想平平安安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村民们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失望,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是责怪,有几个人背对着他,低着头在窃窃私语,再抬眼看过来时,眼神变得yīn鹜,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狠辣。
这是他从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到过的神情,让他不由觉得有些害怕,他已经见识过人心的恶,很难不对这些人生出一些防备。
而他不知道的是,村民们也没有对他全然说实话,彼此都在试探。
山上的人和山下村子里的人一直有书信往来,山底下发生的事情早就传了上来。
院子总共也不大,一点风chuī草动所有人都知道,所以,这会儿在这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他的血可以治这怪病,说的那些客气的话,不过是双方最后的体面。
他们没想到羽浮会选择隐瞒,一时之间,心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怒不可遏,对羽浮产生了浓浓的怨恨。
他们认为,羽浮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的想要救他们,多日以来,彼此之间建立的信任顷刻土崩瓦解。
当触及到切身利益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人性原本就是恶的。
可是他们没有立刻和他翻脸,他还以为这件事糊弄过去了,回房间把药箱放下,发现书童不在房间,院子里也没有他的身影,有些疑惑,这个时间他会去哪里呢?
他走到外面,拉住了一个村民,问道,“你好,请问你们知不知道我的书童去了哪里?就是之前一直在帮忙给你们上药的那位小公子,我到处都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