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三妙由他抱着,很快进入梦乡。
李雘这才睁开眼,打量眼前人,皮肤细腻像是白瓷,鼻尖散着淡淡馨香。
避开她的唇,他亲了她的额头,下巴,来到肩颈徘徊许久,沉迷其间,终是一路往下。
动静惊醒了浅眠的人,怔愣中的柴三妙见到李雘手臂上挂着自己的腿,被诡异的姿势吓到,她推着男人浑厚的肩,看向殿外,警告他,“冯内侍守在外面呢。”
李雘伏在上方,顿住,人已经醒了,只能重新抱着,蹭她的脖子,然后闷闷地笑,手臂锁住腰,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和她相拥而眠。
“睡吧,一会儿就好。”
冯内侍安排柴三妙入住清风殿,离天子所在的泰极殿连着一处回廊,距离很近。
这让李雘心情愉悦,从朝食到夕食,都会将柴三妙宣入泰极殿一道用餐,准备了她爱吃的gān果小食。
有时候谢潺他们汇报政务,李雘也会邀请他们同食,闲聊时,好几次李雘叫吕元赤,他都没有反应,很明显有心事,但是吕元赤不提,李雘也全然当做没看见。
这样可不行。
柴三妙还顾念着她和吕元赤之间的师徒情谊。
选了一个午后,趁着李雘午休未醒,柴三妙在宫苑回廊里拦下吕元赤,问他:“近日为何情绪不佳?”
吕元赤也不回答,无言的望着宫墙飞檐。
等得柴三妙无聊地剥起绢帕里的婆罗果仁,吕元赤终于袒露心事,他说:“长安来信中,卢祁告诉我,窦宣仪盛极而衰,扶风窦氏全族倾覆,善姜知道后,闷闷不乐。”
毕竟窦氏在大明宫中鼎盛时期,大家都亲眼目睹过,如今河东柳氏崛起,仿佛是第二个窦氏,而柳善姜自己也将背负家族的责任,踏上窦宣仪同样的路。
柴三妙想起柳善姜在鞠场上的傲娇与倔qiáng,“怎么,她怕了?”
“嗯,卢祁说窦宣仪出事后,她就将自己关在宅子里,柳家请了太医署的人,说是心病。”
吕元赤左手锤在回廊木柱上,眼看着她消沉,又无能为力。
柴三妙默默剥开几粒果仁,吃了问他,“看在你我鞠场师徒的情谊上,若是你真心想帮她,我倒有个办法让她不用入宫。”
吕元赤回头盯着柴三妙,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只是这个办法只能用一次,要你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