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忘记她,怎么可以忘记她。
这样可怜的小脸,忽然让她产生一种想要捏一捏的冲动。
捏一捏……
……捏……捏一捏?
在这一刻,霍星语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的惊悚想法震撼到了,她猛地倒冷抽了一口气,惊得立刻睁开了眼。
望着白得晃眼的天花板,
她想,自己终于从这片可怕的臆想中挣脱开来了,可谁知一转头,就看见那个臆想中漂亮、白皙、柔软的小兔子,就坐在自己的chuáng边,拉着自己的手。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包裹在一片温热柔软中,这温热的触感像是火舌一般,从她指尖一路向上烧着,烧得她脸都发热,这一瞬间霍星语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一时间四目相对。
胸中翻涌着的情绪让宁缃缃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有点喘不上气来。
那些记不得的事情她已经听霍绮云说过,也听医生解释过。
在脑部手术中这样失去一小段记忆的情况并不少见,
可能是短暂的,也可能再也想不起来。
看着他们为难的神色,带着隐晦别扭的言语,告诉她,霍星语已经忘记她了的这一个事实,本该觉得难过的宁缃缃,心里却感觉不到任何一点悲伤。
看着病chuáng上的人,她脑海里只充斥着一个想法。
霍星语醒过来了,她还活着,自己还可以见到她,还可以在她身边。
和这相比,记不记得已经不算重要。
沉入她的目光里,好一会儿,宁缃缃忽然感觉到她握住的那只手轻轻的往回挣了挣。
她连忙松开了手,脸色胀红着,
一醒来就被自己这样的陌生人握着手,觉得不舒服并不奇怪,宁缃缃低声磕磕巴巴地为自己稍显越界的行为解释:“我,我是太担心你了才握着你的手的,对不起,你渴不渴?要喝点水吗?”
“没事,不用。”霍星语略微侧过头,故意不去看她透着红的脸。
话题被截断在她两句简短的回应之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没有人再开口。
霍星语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搭话一向是不怎么会的,平常只有别人找她搭话的份,她哪里试过主动找什么话题,
可是面对这一个坐在她chuáng边的人,还有手上还残留着的柔软触感与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