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缃缃的神情开始冷了下来,她心中所有的紧张和害怕,都被这一时之间充斥在心头的不满和愤懑顶替掉了;
只听见坐在身旁的霍启仍是不依不饶的开口说:“现在可以坦诚了吗,你和我孙女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jiāo换了什么东西,还是你身上又是我瞧不着的利益可图,让她这么天天的追着你跑。”
听着这话,宁缃缃扯起唇角嗤笑一声说道:“我也很好奇,等她醒过来了,你可以问问她,到底我有哪里这么好,让她能这么不依不饶的追着我跑。”
“你!”霍启面色铁青,还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女人怎么能喜欢女人?这是反常的!你不觉得自己变态吗?”
“变态?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可笑吗?这个所谓的常又是谁来规定的呢……”宁缃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摇了摇头:
“你可以接受她和女人结婚,可以接受她和一个女人过一辈子,但却不能接受她爱上一个女人?可笑吗?”
霍启像是被她直击痛点,好一会儿都没说上话来。
过了许久才开口说到:“别的有钱人也不少,霍星语现在都这样了,你没必要抓着我孙女不放手。”
“她不会有事的。”
“是吗,我劝你做人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实话实说,她现在情况并不乐观,不仅什么时候醒来不确定,现在还沾上了那些东西,医生说她的jīng神状况不稳定,在前段时间已经开始产生幻视幻听,她要是醒过来,能不能做个正常人都不一定。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仅仅看在你母亲当年救过她一次,好心提醒你罢了。”
“你相信霍星语会碰这些东西?”
宁缃缃明锐的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那些一字一句的假设,就仿佛刚才在医院里,信誓旦旦地震声宣布,霍家不会换继承人的不是他一样。
只见面前的老人神色僵硬,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来:“信。”
“那你刚才……”
她话音还未落下,就见霍启的目光里充斥着一种,像是听见了愚不可及的疑问一般的讶异、轻视,他开口回应着这一个疑问:
“你真是天真得可笑,权宜之计而已。这个家远没有你想的那样稳固,如果刚才我也跟着痛惜哀怨,等于变相承认了霍星语那些丑闻,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我们就会变得很被动。”
看着他目光里的jīng打细算、步步谋划,刚才在等待室里的那番感人至深的话语,全都成了笑话,全都是表演。
宁缃缃真真切切地觉得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