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何抒意所有的对自己不起全都报复在她身上。
两种情绪紧密jiāo织,又疏远分裂,使她在一种自我扭曲中哺育这个孩子,时间久了,就像她所说的那样,
就算养只狗,养了十多年也会有感情。
更何况是一个会说话、会走动的人。
林娴不否认自己或许对这个孩子产生过那么一点莫名的母爱之情。
甚至她偶尔也会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
自己作为霍星语名义上的母亲,与何抒意有着共同的代号,又何尝不是与亡魂的亲密贴近。
她想……
或许只要霍星语一直遗忘曾经的事情,她可以也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做母亲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可是正在她扮演这个角色到达了兴致盎然的时候;
一切又再次崩碎。
林娴坐在这群贵太太中央,不远处的铂金包里放着的是她从警察手里接过的,那几张信纸与明信片。
她昂起下巴,审视躺此时此刻毫无自保之力的霍星语,
脸上扯起一抹的冷笑,没想到过了十多年之后,自己再一次拥有了对着这个孩子的生死主宰的权利。
宁缃缃一手拿着红色的油墨笔,在日历的小方格里打了一个红色的叉。
今天是她要去医院拆石膏的日子。
在这几天之前,她从来没有觉得日子是漫长的。
没有戏拍的日子里,她仍然是忙碌的。
因为她听人说人是不能闲下来的,一闲下来就容易想东想西,脑海里会不断冒出不合时宜的想法。
所以她不断地忙碌着,不停地给自己找着很多事情做。
但在这几天里。
她忽然发现无论人是忙是闲,脑海里只要有一丝的空隙,有那么一点点走神。
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仍然会顺着那些缝隙硬是向里钻着。
有什么好想?
有什么值得想的呢?
宁缃缃看着日历上的鲜红笔画,心中茫然着。
客厅的电视里放着娱乐频道的采访新闻,主持人以激情饱满的语调,陈述着圈内一件又一件玄幻莫测的八卦。
宁缃缃却没有那个心思的去听。
她的手不自觉的点开微信,目光状若不经意地落在置顶的聊天框。
霍星语的头像早就不再是一片漆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只简笔画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