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天地走到这一步,她已经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要掳走何抒意的绑匪,
还是心甘情愿承受来自这个女人任何的nüè待,毫不反抗的奴隶。
林娴垂眼看着这个女人。
这个她所全心全意奉献自己一切的女人,何抒意的眼睛里除了满溢的泪水之外,还有一种愤怒、戒备。
连在哀求、安抚她的同时,目光也不断向着自己手中的那个孩子看着。
仿佛如果她真的掐死了这个孽种。
何抒意就真的会像她说的一样,不顾一切的和她拚命。
仿佛自己所有为她做的一切,为她付出的一切,和这个早就该死的孩子比起来不值一提。
为什么呢?
凭什么呢?
她可以为了何抒意的自由,奉献自己的所有,丢弃事业、丢弃生活,甚至丢弃自己。
可是事成之后,何抒意却没有兑现过任何的承诺,
她一次又一次地,心甘情愿被她所愚弄。
何抒意说,她要带走霍星语,她一定要带走这个孩子。
可是,
一个跟男人所生的孩子而已。
到了国外她们可以领养,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一定要带走?
这个留着男人一半血液的恶心孽种,凭什么横梗在她们的中间?
在她们两个人之间,凭什么有第三个人比她重要。
怎么可以……有别人比她更重要?
愤怒席卷、焚烧着她的理智。
看着眼前不断想要试图扯开自己手的何抒意,她深吸一口气,拚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别无两样。
嘴角向上扭曲着,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仍然保持着对爱人的温和。
林娴轻轻松开了手,她摸了摸何抒意的发,眼里依旧是无尽的、灼烧起来永不熄灭的迷恋:
“好,都依你,抒意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手一松开,何抒意立刻惊慌地扑到霍星语面前,忙忙碌碌的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
林娴站在一旁俯视着一切,这种出自于母爱的舐犊之情,硬生生地将她挤出了这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