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等待之外的一切举措,都是徒劳的,都是无用的。
每次眼前景色扭曲分裂成一片昏暗的时候,霍星语脑海里往往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地很脏。
而醒过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有没有人看到。
没有则万事大吉,如果被人看到,她接下来要想的就是怎么不让这件事扩大化。
在种种情况中,最糟糕的就是醒过来自己在救护车上或者医院里。
霍星语是深知自己也属于霍氏股票涨跌的因素之一的,
所以在她的思维里,?她的人生应该是一本详细周全,有无数的应急方案的项目计划。
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能,也不应该影响她一切思维从利益出发。
但是这一次又被这种窒息感笼罩住,被这个女人的手紧紧勒住的时候,霍星语青筋绷紧,徒劳的张着嘴,汲取不到一点空气的时候。
她脑海里想的不是股票,不是新闻,也不是医院,
她忍不住想。
忍不住去考虑那千分之一的可能。
如果自己真的再次死亡,那宁缃缃怎么办?
她会不会和上辈子一样,在自己葬礼上也哭得这么撕心裂肺呢?
霍星语想,她恐怕是不会的。
以林娴的脾性与霍家人自持高贵的傲慢,是不会允许她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姑娘以任何形式、任何身份出现在葬礼上,和他们这些身价不菲的人一同举行悼念仪式。
或许在某个深夜里宁缃缃会为她难过哭泣,但也仅止于此了。
只要时间一长,日子一过,宁缃缃还是会忘了她的。
然后和别人继续一起生活。
她还没有来得及给宁缃缃制造任何属于她们的回忆,或许宁缃缃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连可供想念的经历与记忆都没有。
在这些可能性之下,霍星语心中浮出qiáng烈的不甘,一种异于往日的qiáng烈情绪。
那些对于她来说无所谓的事情,忽然变得重要起来。
她不想死,无论是现在、是今后的种种可能,或者是十年后,她都不想离开宁缃缃,也不想让她和别人一起生活。
霍星语望着那片勒住自己呼吸的色块,目眦欲裂。
她脸上是缺氧的涨红,额边尽是青筋bào起,伸手拉扯着女人越来越紧,使劲嵌入她颈部皮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