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心中无法克制地冒出一种念头,
上辈子霍星语的死和这个病到底有没有关系?
对于她的死亡,宁缃缃是记得极为清楚的。
那天晚上是冬至。
一切和以往没有任何差别。
霍家人一起吃了饭,霍星语独自回了书房。
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对于霍星语来说,除了赚钱和工作以外别的任何社jiāo应酬都属于làng费时间。
霍星语一贯对她是没有约束的,
不在乎她去哪,也不关心她和什么人社jiāo,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周一次的家庭聚餐和大小节日都必须一起去。
无论多忙,无论是不是正在做大项目,是不是在外地,只要在国内,霍星语都会准时出席。
宁缃缃一直以为,这应该是这个几乎要进化成高级智能赚钱机器的女人尚未泯灭的,一点点孝心。
直到她在霍星语面前感叹出口的时候,她对霍星语仅剩的一点亲情幻想都被打碎了。
宁缃缃还记得她的纤细的指轻轻向下垂,那张财经报纸的边缘也沿着她的指下滑。
从那报纸的一角露出那双微挑的眸,眼神里的不可置信,像是觉得宁缃缃的天真十分可笑。
她语调冷漠,又充斥着嘲弄:“这种聚会也是làng费时间,我每次都去,是因为爷爷还活着,我要确保我拿到的遗产还是最大份额。”
被聚会挤占工作时间的霍星语,会从别的地方补上。
比如在车上也手不离文件。
又比如那天晚上,她回到的那间书房。
霍星语只要在家里,除去睡觉的时间,百分之八十都会独自在书房里工作,时不时也会在书房里过夜。
那些金钱、股票、事业就像是对她有一种致命的诱惑似的。
宁缃缃对于chuáng上的另一边空dàngdàng没有温度也早就习惯了。
那天晚上被叫醒的时候,宁缃缃陷于意识清醒前的模糊中,还抬眼看了挂在墙上的钟。
四点半。
管家惶恐惊惧的神色,和这个午夜的时间重叠在一起,宁缃缃从chuáng上坐直了身子,看着这张宽大柔软的chuáng,
在她的另一边的被子是没有褶皱的齐整。
秋夜的寒风料峭,刮得人脸生疼,昏暗的天边被染成了一种浓重赤红色,空气里充满了湿润的味道。
山雨欲来。
她推开那间半虚掩着的,厚重的实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