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怒吼震着,她霎时间就明白了宁怀皑想要说什么。
来去不过是因为今天闹上热搜的事情。
她侧过身,开口和电话那头的人周旋着:“爸,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慢慢说?我怎么慢慢说!你怎么惹着霍星语了,你给人赔礼道歉行不行?”宁怀皑的怒意在不断持续上升着:
“现在你妹妹还在icu里,我们一个家里,带上你妈就有两个病人,一天烧这么多钱,今天股市开盘又跌了……”
医院烧钱和股市跌盘这两句话叠在一起,宁缃缃猛然间就明白了。
在这次铺天盖地的负面热度前,宁怀皑想的并不是任何安慰。
他的第一反应,是怕自己这个宁家老本外的一笔固定收入会受影响。
对于宁怀皑的这种没有赚钱的头脑,一边自己花钱如流水,一边又死爱着钱,绝不让别人占走一点点利益,绝不想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身上多花一分钱的个性,她已是深有了解。
宁家那些家业和自己赚的钱把她的父亲养得太好了。
以至于宁怀皑除了吃喝玩乐就没有任何的长处。
但偏偏这种人在qiáng悍野蛮的表面之下,也是极为软弱的。
他死抱着钱不松手、没有任何方法能赚到钱的人,自己越成为他的经济来源,越能控制他。
她扯起一个笑,柔声继续道:“别着急,我会想办法的,不会给你和阿姨造成经济损失的。”
听着宁缃缃话语里的退让与讨好,霍星语从心中蔓延着烦躁。
上辈子宁缃缃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她家里人。
以至于宁怀皑舔着脸上门拉投资,她都看在宁缃缃的面子上从不拒绝。
看着眼前宁缃缃那些怯弱的顺从,她更觉得有必要整一整这个宁怀皑。
想着,霍星语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手一伸,就抽走了她贴在耳边的手机。
在宁缃缃惊愕的注视下,听着电话里宁怀皑越吼越大声的bào躁,她出声道:
“宁伯父。”
听见这个冷漠中混合着理智与傲慢的熟悉腔调,宁怀皑惊愕得结巴了一下,嘴里翻滚着的怒骂一下子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颤颤巍巍地开口:
“霍,霍四小姐?”
“是……”霍星语捏住面前宁缃缃想要夺回手机的指,摩挲着她的指尖,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缺钱可以来找我,下周五我回去,还请伯父来我公司谈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