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鱼在电话里根本说不清楚。
“到底怎么了?”锦楠也被黄鱼的样子吓了一跳。
只见黄鱼脸色煞白得得索索的指着一棵树后,无声皱眉大步走过去,这里地处精神疗养院后侧,很偏僻,因为这座山不太高,也没什么树,没什么风景,前面又被精神病院挡住,所以也没什么上山的正规路。
都是树与树之间踩出来的小路,但这小路也不深,因为这后山根本没人上。所以当无声拿着手电筒走过去,那么一扫,就能看出那棵树后的泥土和其他地方的不同。
在这种常年没人踏足的树林,还保持着野生的原始状态,树枝参差不起,树与树的枝蔓盘旋在一起,现在入冬时节,叶子落得满地都是,但风一刮就会飘成一堆,露出斑驳的泥土,而这里恰巧是树叶被吹走的地方。
黄鱼过来哆嗦着,指着那块颜色不同的泥土,“我刚刚不小心踩到那里,就踩到一只人手。”
黄鱼没有说下去,可锦楠却是心里一滞,黄鱼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就一个死人手他不会吓成这样的,大步走过去,无声却在前面伸手制止,“别过来。”
锦楠愣了一下,心下一颤,知道是真有事了,没听他的,大步走过去,借着那惨白的手电光,锦楠愣在了那里,只见那明显翻新的泥土似乎被人翻动了,想必是黄鱼用脚刨了那死人手四周。
只见,那只半腐烂的死人手只是单个的在那,手腕处断裂,像是被什么东西切割的相当整齐,骨头血管虽然腐烂了大半,血肉模糊中仍能看出来,切割的东西必然是极其锋利又速度快的用具。
锦楠心下一愣,再往下看去,只见一个皮肉都被刮掉的青色骷髅,看样子还很新,而骷
髅身边是一些白骨和内脏,都是半腐烂的,此时纠缠在泥水中,带着一种难以解释的恶心。
黄鱼指了指另一棵树后面,无声早已拿着手电过去,看了两眼后,转头附在一棵树旁干呕起来,脸色铁青,锦楠一愣走过去,无声却是一把抱住她,“别去了。”
“你放开。”锦楠挣脱开,无声要去捂住她的眼睛,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锦楠只觉得胃里酸水上涌,转头狂呕起来,她是真吐了,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直到吐的酸水噎得嗓子发干,才虚脱的靠在树干上。
那一幕终生难忘,这是多少年后锦楠仍不想想起的东西,那是比杀人更可怕的存在,只见一只带着酸腐味的塑料大桶,里面残羹冷炙,这都不是重点,在那酸臭味中,清晰可见中午吃剩下的排骨包裹在一张完整的人皮里,连带着手脚内脏一起扔在这。
锦楠心里巨大的震动,像是什么东西一把抓住心肺让人呼吸困难。
她惊恐的抬头,无声在制止着麻子过去,轻轻摇头。
锦楠一瞬间头疼欲裂。
抬头看这座阴森的精舍病院,从后山的位置看去,那破旧的房顶,年久失修的围墙都像是一座阴森的鬼楼,吞噬人的肉体和灵魂,这哪里还是疗养院,这里简直就是地狱,是吃人的地狱,真正吃人的地狱。
锦楠得嗖着,想到这里面的人,病人发病时候的狰狞,那些年轻的护士,就像是躲在假象幻觉中的魔鬼,这地方就是地狱。
还是无声保持着清醒,拉着还在疑惑的麻子,发愣的锦楠和黄鱼迅速的往山坡上走,尽量离精神病院远一些。
锦楠刚刚还在愣神,这边刚被无声塞到树后面,那边精神病院后院门就吱嘎一声
打开,那声音在山野间回荡着带着别样的诡异。
只见是厨房那个胖厨子,他走到那个大塑料桶边上,拿过铲锹,随便找了一棵树就开始挖坑,将那些能看出来原材料的骨头人手脚全都埋进去,然后把剩下的碎肉和煮熟的排骨,照着山野那边挥过去,那些带着味道的碎肉撒了一地。
而那个胖厨子,从头到尾都一副慵懒的样子,仿佛做着及其平常的事。
锦楠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神中射出无限的恐惧,就在这时,山林后面一阵犬吠。
这一声来的及其突然,在安静精神病院后山突然传来一声狗叫,只是这狗叫在后山这边听得清楚,声音却不大,估摸着前面根本都听不见,但这一声突兀的犬吠还是将锦楠等人吓的一哆嗦。
还没等反应,就听到山坡上一阵细细碎碎,由远及近的的声音。
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的狼狗冲了下来,冲着那些排骨碎肉露出血盆大口,激烈的死咬着啃食着。那黑影在月光下像是吃人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