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哗然，连冷曦都瞪大了眼睛，糟了，根本没想到这一点，按锦楠说的，当初就在这些人面前杀的人，当时那么混乱，九爷如果有心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想将谁的血液组织或者头发夹进去都可以，可是怎么办啊。

“曲吾生，在这么充足的dna证人证词面前，这么充足的证据面前，你难道还要狡辩吗？你丧心病狂杀人抛尸，你以为大众那么好被你糊弄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做的再严谨，再滴水不漏，也逃不出上天这只眼，逃不出正义的审判！”

李贤义情绪激昂，腥红着双眼唾沫横飞，像是一个因为看到杀人分尸而感到痛心，为死难者悲痛的英雄。

在那里指着曲吾生，宣告着自己的高尚，自己的胜利。

台下观众席有人甚至拍手叫好，冷曦在下面双手颤抖，冷冷的看着观众席上那些疯了一般的观众，那种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样子，在看着法官那隐忍的情绪，陪审团厌恶的目光，以及场中央李贤义那唾沫横飞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好笑至极。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个样子？

她身体发冷，整个大脑一片空拍，甚至好像听不见别的声音了，只有那些人的愤怒，在眼前如同慢动作的哑剧。

“肃静肃静，”法官皱眉。

“法官大人，请原谅我的情绪激动，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在这里悠闲自若的态度，我只要一想到那些鲜活的生命在他屠刀之下消亡，就愤恨的想杀之后快。”

说吧转头看着曲吾生，“在这么充足的证据面前，难道你还不认罪吗？”

实际上虽然证据充足，辩方仍有可能找出漏洞，就算他李贤义稳赢，案子也不会这么快结案。

可是李贤义太着急想赢这场官司，他采用了心理逼迫舆论压力的手段，这一点他常用，经常速战速决，被害人心理防线一崩溃，他便可以趁胜追击，舆论导向

一边倒，他的官司就稳赢了，还会收到名利和金钱。

可是李贤义根本不知道，这种压力对于常年在紧绷状态下的曲吾生来说，都像是小儿科。

无声冷冷的看着众人，又看向李贤义，“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在给我定罪之前，你没有权利让我认罪，我不认罪，我没有杀人。”

无声的话像是一下子打醒了冷曦，对，还没到最后，她不能放弃，必须坚持下来，这是她答应锦楠的，她必须做到。

“法官大人，请给控方律师一次警告，他我当事人未定罪之前。给予我当事人诽谤，故意诱导舆论。对我当事人言语暴力，我要求法庭给予控方律师严重警告。”

“控方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辞。”

李贤义挑衅似的看向冷曦，“我会注意的。”

“请控方律师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否则，我将控告李大律师藐视法庭。

并且，正如我当事人所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有些事只是表面迷惑的假象，我们作为专业司法人员不应该受私人感情影响，而应该尊重事实说话，而控方律师所提出的几点杀人动机，根本就是胡乱的猜想，不能作为证据对我当事人的指控，请控方律师收回你的猜测，不要影响案情公平公正的审理。”

冷曦激动的胸口上下起伏，眼神冰冷异常。

李贤义看了她半晌上，“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

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充满着蔑视和挑衅的看着冷曦，观众席也随着嗡嗡议论，什么变态，杀人，坐过牢的律师等词涌入耳朵。

冷曦站起来，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的手在抖，心在抖，整个人都是一片空白。

“辩方律师？”法官皱眉。

冷曦茫然地抬头。却看到李贤义那张嘲讽的脸。她现在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无声无罪，她该怎么办？

“辩方律师还有问题吗？”

冷曦张

了张嘴，看着无声平静望过来的眼神。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我当事人。”她说不下去，甚至想逃，排山倒海的记忆袭来。

“你能拿出证据说我当事人猥亵你吗，你现在是倒打一耙，不过是被告你想参加国际律师交流会不成，色诱原告，想用所谓的证据诈骗，恐吓原告，法官大人，我请求给与原告人格精神损失费，判被告诈骗罪，勒索罪名成立。”

记忆中那律师叫嚣着，指着带着手铐的她，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成了被告。

冷曦全身都在发抖。

记忆中老师厌恶的笑容和李贤义的笑容重合。

她在抖，不停的抖。

“辩方律师。”法官再次催促道，皱眉，“请辩方律师表明态度，不然本庭将会跳过辩方环节，直接宣判。”

“法官大人，辩方律师看来是在被告罪证面前也无法再做辩论了吧，毕竟如此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再伶牙俐齿也难以颠倒是非，既然辩方律师都不想再辩护了，我请求法庭宣判，判处被告人曲吾生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