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假若我要的是你呢?”玄玉邪扣住凝霜的手,满眼的不甘与挫败。
慢慢的收回了手,凝霜低声道:“男儿志在四方,我知你心中所想;你懂我心中所盼^……”
听着凝霜的话语,玄玉邪叹口气再次将她收进自己的怀抱之中。
“玉邪,为何要在外面与我针锋相对?这样只会让你父皇对你更加不满……”凝霜忧心忡忡的趴在他胸口低语着。
“……你不懂,我比你更了解父皇,我越是这般,他虽恼火,却也放心,这样反而对你来说更加安全。”
“那你呢?难道就没想过,你父皇会因而与你更加疏离?这对你日后的上位之路无疑是设立了一道关卡。”凝霜忧心忡忡的说着。
“你放心,不管是极道关卡,我都会通过,绝不会让其他人得了便宜。”玄玉邪笑着开口。
凝霜再次抱紧他的腰肢,而玄玉邪却在此时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声开口道:“凝儿,今日淳于宫的种种,你亦看到了;如今阴贵妃与黎贵妃已经联手,我只怕你日后会有危险。”
“会有危险你还任由她们合二为一?”凝霜满不在乎的从玄玉邪的怀中抬起头,笑着开口说着。
“你怎知是我的用意?”玄玉邪有些诧异的看着凝霜。
“若不是为了逼着阴贵妃狗急跳墙,你昨夜又何必咄咄逼人?现在你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但玄玉麒并非像你想象之中那般简单,我只能说……如今除了一个阴贵妃容易,要撼动黎贵妃,难……”
玄玉邪听着凝霜的话语,低着头看着眼前总是让人觉得高深莫测的女子,随即轻言道:“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明白;但假若,用整个阴家来摇晃一下树大根深的黎贵妃一族,你
觉得父皇会什么感觉?”
“你是想要让皇上看到黎贵妃身后庞大的世族,让他以此为戒,让他动手?”凝霜讶异的看着玄玉邪。
“怎么?现在知道最毒的不是妇人心了吧?我这纨绔子弟的心肠,也不比你这蛇蝎毒妇要好到哪里去!”
听着他怅然的声音,凝霜低语道:“你不忍?”
“……大皇兄虽然处处与我作对,且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但我知他只是个被母系操控的傀儡,恐怕连他自己想要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吧?我是可怜他……若不是生在帝王家,也许他还可以悠哉的过完下半辈子。”
“你……不忍手足相残,可终究是要骨肉嫌隙,这就是帝王之家永远不可避免的劫难;他虽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只要这么想就好了。”
看着袖口上那只细白如玉的小手此刻正紧紧握着他的袖子,每一句话字字珠玑,却又是在替他担心,玄玉邪心中一暖,伸出手轻抚凝霜的脸颊:
“若当初我先遇到你,定不让你伴君侧,我只会将你收入我的怀中,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扫去一切尘埃……”
“可我并没有柔弱道需要任何人保护,不是吗?与其当一个供人观赏的花瓶,我倒宁愿成为你手中的利剑,你剑指所向,必是我披荆斩棘之地。”
这句肺腑之言感染了玄玉邪的心扉,让他难以抑制的俯身下来,那双好看的凤眸离自己越来越近,凝霜甚至已经听到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之声。
一阵微风吹来,却瞬间冷却了凝霜的心,眯着眼透过玄玉邪的身影,她看到门外的一丝僵直的魅影,却是一甩袍袖,将室内唯一一盏昏暗的灯光也抹了去……
此时的宫外,一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那窗边的缱绢身影
,双腿打颤,竟开始进退维谷之间。
忽然室内一片昏暗,吓得她一惊,正打算要迈开步子冲进去;可犹豫之间却又马上调转身形,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阴暗的树影之下,一道雪白的身影立于当下,“兰馨,你这是打算要去哪儿?”
冰冷冷的嗓音将那已经迈开的腿又硬生生的吓得缩了回来。
兰馨犹犹豫豫之间,终于还是木然的转过身形,打着哆嗦说道:“娘,娘娘!”
“呵,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娘娘?不然……本宫还以为你是早就把我忘了呢!”
“娘娘,这是何意?兰馨不明白。”虽然从膝盖以下如今已经开始不停的打着哆嗦,就好像那双腿早已不是自己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