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皇后这边若是能听到安慰的话语，那都是浮云。现在的申屠豹脸上除了凄惨惨的雪白与无助，看上去竟然瘦得好像脱了层皮一样。颤巍巍的苦笑道：“娘娘，玩笑了。”

“怎么会是玩笑？沈姨娘，你说……对吗？”

此刻被点了名的大夫人在周遭那群贵妇的讶异目光之下，一张脸已经变成了猪肝的颜色，好半晌才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字来：“是！”

“护国公，听听，沈姨娘都说是了。”

“是什么是？”申屠豹怨怼的低吼了一声，大夫人这才回过神，马上要摇着头说道：“不是！”

“不是什么？”普阳帝不满的蔑视道。

“皇上，贱内她无德无能，胡言乱语……”申屠豹慌忙擦着冷汗解释着。

“贱内？护国公，若是本宫没记错，护国公的贱内似乎是本宫的娘亲，而你旁边这位，好像是……是什么来着？福安？”凝霜故意大声开口问着。

“娘娘，旁边那位是皇上赐给申屠大人的沈姨娘！”

“哦，沈姨娘啊！”凝霜扬起嘴角，得意的笑着。

大夫人被这句话刺激的双眼猩红，大有要将凝霜大卸八块的意味。

而周遭那些早先时候都被申屠夫人骄纵跋扈的性格欺压的一些贵妇，此刻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四姨娘首当其中就在里面，抬头与凝霜套着近乎的说道：“娘娘，刚刚是沈姨娘出言莽撞，惹得娘娘不高兴了，贱妾在这里带她向娘娘道歉。”

“你道歉？这又是刮得什么风儿啊？护国公，申屠大人，你府上的各位夫人倒是好规矩。”

身侧传来一阵哄笑，申屠豹脸面无光，冷声怒斥道：“你给我闭嘴。”

“老爷，妾只是想要……”

“闭嘴，闭嘴，你们统统都

给我闭上嘴巴！”申屠豹十分疲惫的大声叫着。

“老爷，妾……”

四姨娘仍旧是一脸想要辩解的模样，而凝霜却在此时开口：

“护国公，算了，本就是妾室出身，懂得的规矩自然不多；这也怪不得她们，只是两位妹妹恐怕就要被耽搁了；本宫以为，不如让她们进宫来，本宫让宫里的嬷嬷教授规矩，日后才不至于让护国公府丢了颜面。”

“爹，我才不……”

申屠凝霜正打算开口，身旁一人却轻言道：“父亲大人，我觉得皇后娘娘所言甚是，毕竟二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也该学习一些规矩了。”

听到如此彬彬有礼的谦逊口吻，普阳帝原本不打算插手的垂下的眼眸此刻才慢慢睁开，看着那长得面如玉冠般的少年，轻声问道：“你是？”

“回皇上，草民乃是护国公之子，申屠阐。”

“申屠阐？阐……好名字，人如其名，颇有些谐音的禅意啊！看来护国公对府上的公子倒是难得严苛的管教了一番呢。”

凝霜端着茶杯看着申屠阐不慌不忙的模样，慢慢的放下茶杯，轻声笑道：“皇上，三弟是府上唯一的男丁，是申屠家的继承人，父亲自然要多花些心思教导。”

“哦?如此说来，霜儿对这位申屠公子的评价颇高呢！”普阳帝捋着胡须笑着。

“呵呵，这，这都是皇后娘娘的谬赞，谬赞啊！”此时的申屠豹已经一改刚才的灰头土脸，眼见着凝霜并没有抨击申屠阐，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凝霜看在眼中，不着痕迹的低声说道：“护国公，皇上在夸奖三弟，看来是你平日教导有方。”

“呵呵，哪里，哪里？”申屠豹得意的挺直了脊背。

一旁有人悠哉的说道：“那我可就纳

闷了，都是申屠大人的儿女，为何家中的女儿除了母后之外，其他的却都……”

好不容易得意的嘴角这下又垮了下去，申屠豹转身看着笑眯眯的开口之人，有些紧张的哆嗦着说道：

“太，太子殿下，这都是，都是老臣的罪过，是老臣忽略了府上女儿家的教导；你也知道，夫人早逝，因此……”

“太子殿下，请不要责备父亲，这都是柔雅的错，是柔雅天生愚钝，不能领会父亲教导的深意。”

柔柔的嗓音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微微颤抖，一副天生就需要保护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凝霜看着眼前这位兄妹自导自演的好戏，似乎并没有打算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