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染坊,孙瑶径直回了温家新建的花房,准备去看看预备投入做成染料的花儿。
花房温暖,即便是在隆冬,种子播撒下去也已冒芽,嫩绿的一小截从土里钻出来,生机勃勃的,很是漂亮。
旁边还有几株从花房移过来的,已经有了小小的花苞,用不了几天就能开花,届时就能先行试验一把,看能否染制出符合要求的布料。
“这些话都按照少夫人的要求,悉心培植着呢。”老嬷嬷弯着眼睛道。
孙瑶点头,“辛苦嬷嬷了。”
三五日后,花苞彻底打开,嬷嬷们将最新鲜娇嫩的花瓣摘下,送到了染坊那边。
黄管事按照孙瑶的吩咐,用了一小块布料试验,果然得到了孙瑶所说的那种布料颜色。
布料本就轻而软,这会子布料被染制成淡淡的海棠粉色,缥缈的如烟如雾一般,都不需往上绣制什么花样,便叫一群人惊叹不已。
孙瑶看着从染坊送来的布料,很是满意,思来想去,她干脆拿到了温离月那里。
温老爷和温离辰虽是做生意的,对染坊运作也最为熟悉,但到底是男人,并不清楚了解姑娘家的喜好。想要知道这种颜色
的布料是否会受欢迎,还是得去问温离月。
刚进温离月的院门,就见对方穿戴整齐带着人走出来,孙瑶本还以为她要出门,却不想对方见她来了,忙笑着迎上前,道:“嫂嫂,你来的真巧,我正想去找你呢。”
“找我?”孙瑶讶了一下,“找我做什么?”
温离月也不说话,只盯着她的脸颊看,时不时还抿唇笑一笑。
孙瑶更是纳闷,两道远山眉微微蹙起,她伸手摸了下脸颊,“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温离月仍是笑,她一把挽住孙瑶的胳膊,道:“咱们进屋里说。”
进了屋,孙瑶也顾不上自己来这儿的正事,而是仔细问了温离月一番,才知晓对方方才为何盯着自己看。
原是自从那日从染坊跟伙计说了染痕是被遮盖住之后,遮瑕膏的事儿就在染坊内传开了,渐渐地,竟叫外头的人也听到了。
遮瑕膏的厉害之处被越传越夸张,就连久不出家门的温离月都从下人嘴中听到了。
孙瑶听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嫂嫂,你这脸上究竟弄了什么东西,真有外头说的那么厉害吗?”温离月一个劲儿盯着她的脸颊,好奇的
不得了。
“是有些用处,但可没外面说的那么厉害。”孙瑶道:“再说,这治标不治本,若有痘印、疤痕,一时间自是能遮住的,但一旦水洗了,脸上还是原来的样子。”
温离月若有所思点点头,旋即赞道:“即便如此,也够厉害的了!”
“譬如像嫂嫂脸上的染痕,虽说一时间去除不干净,但时间长了总能慢慢恢复原样,在这期间,用遮瑕膏盖着,别人也瞧不出来,等日后彻底干净了,再卸了这遮瑕膏,外人哪里看得出来。”
孙瑶点头,笑道:“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