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暗自神伤。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彻彻底底的栽在一个女人身上,深深的现在对方的那近乎执拗的坚毅淡漠中,挣不开,脱不出。
如果……如果什么时候安好景能够对他温柔一些,那该多好。
“吃点东西吧。”唐煌上前,轻而易举的拉回了安好景的思绪。
安好景看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神看向他拿着的东西中。
是白粥。
不得不说唐煌还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为了安好景的伙食特地去问了院长,结果得到建议尽量吃些流食就好了。
于是他便买来了粥,里面特地让店家混入了切碎的牛肉沫,他总觉得安好景应该好好的补一补才最好。
熟稔的打开了饭盒,唐煌拿出一只汤匙舀了一口粥轻轻吹凉,然后就递到了安好景的嘴边,轻声呢喃:“吃些吧。”
安好景惊讶的看着对方的举动,就像看到了另一个人。唐煌这是怎么了?被鬼怪什么的附身了吗?怎么可以这么……温柔。
温柔这个词,真的可以出现在这个男子身上吗?
回想起以前相处的一幕幕,这个恶劣的男子一次次的逼人太甚,一次次的冷言冷语,一次次对自己的不信任……
眼角似有温润滑过,让安好景和唐煌都是愣了愣。
伸手,唐煌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安好景的侧脸,为她轻柔的揩去泪水,声音也更加的温润:“怎么哭了?伤口又痛了吗?”
“没,没有。”安好景微敛了敛眸子,声音有些颤抖。
唐煌的眼神更加的柔和了,对于安好景的这种小女人姿态他是十分喜闻乐见了,这样才像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冰块一个强者。
他想要的,从来就只是一个安好景而已。
他不需
要她有多么强大,他更愿意看到对方最真实的情感,而不是将所有的一切埋进心里怎么都不愿意说。
这个时候,他突然间就想起了之前回安家的情景,那个时候的安好景应该是对安父说了什么吧?
这真的让他有些妒火中烧,即使是自己的岳父也让他生出醋意,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他解释呢?
什么“黑天鹅”,什么封面杂志,什么浪荡、女,只要她解释,他都信!
可就是没有,没有一字一句的解释,真是……真是让他自己都觉得可悲呢。
明明他才是她的丈夫,明明是可以依靠的人,可对方却偏偏最为排斥他。
那种感受太过令人压抑,他甚至想过放手,可每每看到她清丽的容颜,所有的念头就会全都烟消云散。
就这样好了,暂且就这样也好,也许以后……以后这个女人就会真正地接受自己。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可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可以让他感到欣慰的回报。
“真不像你。”安好景低低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那个女人现在正满脸绯红的望着他,眸光若水。
唐煌的心神为之悸动,几乎忍不住就要吻一吻那张樱桃小口,可看到对方头上的绷带又生生的忍住了。
“不像我?”唐煌看着她说道:“哪里不像?”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安好景问出这句话后自己都愣了愣,她很难想象自己会问出这种玛丽苏女主经常开口的陈腔老调。
唐煌伸手,将对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看着那清丽脱俗的容颜温和的笑了,“为什么不对你好?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吗?”
妻子……真的是吗?
安好景想这样问,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她怕自己听到对方
一本正经的给出想法的答案。所以,就算是戏言的话,也让她最后在天真一次吧!
唐煌不明白对方的患得患失,但看着那不安的小眼睛却给出了最能稳定人心的答案:“等你身体康复,我们就举行婚礼吧。”
举行……婚礼。
安好景的脑海中出现了一身洁白的婚纱,一个神圣无比的殿堂,以及牧师带着庄严神圣询问。
“安好景女士,你是否愿意嫁唐煌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管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是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安好景会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