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谨记。”薛瑜压下欣喜,拱手应诺。
皇帝摆摆手,让常修引着江乐山和薛玥出去,回头取了兵器架上一把木剑放在手中,对着月色看看,忽然说起了往事,“早年朕陈兵西北,厉兵秣马,本以为民心可用,然所过之处救济贫民,皆四散奔逃,留存报恩者十不存一,何来民智?”
薛瑜看着他,很难想象他年轻时也是一个有善心会救济路过平民的将领。但这似乎也很合理,不然也不会有对流民宽松的制度,不会鼓励从军。虽然这些可能都建立在与世家制衡的基础上,但他也的确帮扶了底层的弱者。
想了想,薛瑜道,“活命是人的天性,固然有能够抵抗天性的人,但也不乏只期望保命的人。但因为一部分人否定全部人群中的善意和智慧,儿以为,恐失之偏颇。”
见皇帝没说话,薛瑜继续道,“况且,若无人记得恩情,又怎么会有越来越多从军的年轻人?”
“行了。”皇帝瞥她一眼,“净说好话。回去吧。”
薛瑜从善如流地告退离开。皇帝在月光下站了很久,叹口气,“还是心软。”
“为帝者,可仁厚,可但不可无杀伐。常修,去把他怯战的流言传出去,再磨磨性子。”
第69章 . 育种术·残篇 非酋偷渡欧洲
看着兄长完好无损地出了殿门, 等在外面的薛玥这才松了口气。江乐山晚上不能闲着,和薛瑜告别后匆匆离开,薛瑜带他作为现场目击证人来觐见皇帝, 但他也得将曲辕犁补一份奏折递上去, 在行宫中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早早就走了。
作为第一处试点使用曲辕犁的鸣水县, 公文榜单和各种宣传也要推行,加上外面隆山公田的一滩事, 江乐山是实打实的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