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见到了皇帝,薛瑜就把刚刚的想法说出来提前报备,“儿总觉得马车颠簸难忍,阿玥在儿车上也睡不好,就想拆个马车瞧瞧,看能不能把哪里改进一二。”
“……”皇帝把闻言挂上笑的将领们挨个瞪了回去,他脸上的表情比在宫中时多了许多,整个人像年轻了几岁,转向薛瑜,怒气冲冲地骂道,“别人家儿郎出来打猎比试,再不济也是策马踏秋,你倒好,出来换了个地方玩木头!既然觉得木头好,今晚到了围场,举着木头扎一个时辰马步再睡!”
上次薛瑜折腾出来的雕版印刷又被他想了起来,也难为他能找到马车和印刷之间的联系。
薛瑜摸了摸鼻子,只是笑。皇帝像是面子有点挂不住,挥了挥手,眼不见心不烦地赶她走,“常修,带他去后面找将作监的人去。”
“多谢陛下。”薛瑜知道这算是过关,连忙道谢。
常修骑了匹小矮马从旁边过来,引着薛瑜往后走,几个将军的眼神顺着也往后面飘去,“啧啧,这骑术,练了不少年吧?说比试拳脚能胜我不信,骑she上应是能拿个名次的。”
皇帝还是气不顺的模样,“什么不少年!在宫里就没见他摸过马背,怕是吃老本现学了一遍。”
“不能吧?人马合一我可好些年没见过了,这跑起来,这马,怎么也得磨合个一两月。”
“大兄,这样夸耀就太伤人了!”
被一口叫破真相,皇帝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慡朗大笑道,“我的儿子,马术不好怎么行!”
在背后发生的秀儿子事件薛瑜并不知晓,常修身上受刑的伤还没完全好,两人往后走走得很慢,好在车队也在往前,没一会就走到了将作监的驴车旁。
薛瑜一路大概看了看跟着的马车徽记,加上常修在旁边为她介绍,对这次随行的人心里大致有了底。
军勋贵族和借早年对皇室的支持被封了爵的世家是跟着的,士绅豪族们也大多受了邀请。韩尚书令年事已高没有跟来,但六部主官来了一半,礼、兵、工三部来的人不少,还有一部分早早赶去了围场。其他官衙的官员要么是家中本就得了邀请的豪族世家,要么是官职够高或是有需要才被选来参加,一眼望去,车队竟然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