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并不配合,他gān扰了脉象。
苏晚收回手,站在顾淮之身边。
“义父身体如何?”顾淮之见她神色凝重,不免猜想情况不乐观。
苏晚摇一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摄政王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若无旁的事,你们回吧,不必在我跟前尽孝。”
“庭渊有事与义父商议。”
苏晚很有眼色的退出去,打算找罗成打探摄政王的病情。
门合上,顾淮之坐在摄政王对面,“景云来京城,我打算请老先生教他。”
“你的师长?”摄政王意味不明道:“你追随我,他将你逐出师门,若知景云的身份,他必不肯收为学生。”
前内阁首辅极为的顽固,为与摄政王抗争,告老还乡。
大周律例,继承大统者,立长不立嫡。
顾景云是要推翻太子,以他的迂腐固执,又怎么肯教?
顾淮之沉默,当初师兄请苏晚做说客,在师长寿宴时出席服个软。苏晚提前进京,顾淮之独身去给师长祝寿。
师兄满面愁容地告诉他:“师长有要事提前离开西河镇,他唯一的心愿,便是望你走正途。他听闻你参加乡试,特别的高兴。”
顾淮之没有说话。
林院长拍一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负师恩,不负己。”
顾淮之从回忆中挣脱出来,正是因为顾景云的身份特殊,择选夫子一事,便要格外的慎重。
师长是他的先生,收了顾景云做关门弟子,即便是引起旁人的注目,有他这一层身份在倒是不会让人多想。
若是请别的大儒,难免引人注目。
顾淮之低声道:“师长并非固执己见之人。”
摄政王权势在握,翻云覆雨,顾淮之认他做义父,顾淮之的前程,他早已安排妥当。
可顾淮之却参加科举,摄政王虽然不能理解,却隐约知道他为何要这般做。
某种程度上,顾淮之与江老相似。
一样的固执己见。
“随你,最迟来年初夏,景云入东宫。”摄政王喉咙发痒,咳嗽声剧烈,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掏出帕子抹了嘴,收进袖子里:“你去叫罗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