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缅老远就看到了宣常铭,她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在记忆中,这个人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傲气和不屑。因为这些不好的记忆,栖缅只希望对方没看到自己,她也假装追着一只野兔,跑出去好远。
待栖缅回头看到宣常铭一行已经离开时,她忽又觉得莫名的失望,便勒住马头,不去追那野兔了。
与北温侯府的关系,对栖缅而言是jī肋。她没办法彻底摆脱北温侯府的影响,尤其是无法忽视平夙的态度,可她更无法容忍宣家兄妹的态度。有些事情不能说明白了,她知道不少被称为“真相”的东西,却不知对方到底知道多少。知道是一回事,不知道又是一回事,这种折磨,不该只让她一个人忍受。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比喻有点过,事实也差不多了。她可以面对平夙,却无法直面北温侯府其他人。
就算隔得老远,崇宜迩似乎也能猜到栖缅一些心思。她把随从留下,扬起马鞭,到了栖缅身边,“那位世子,就是那样,不必介意。”
崇宜迩不知道更多内情,这样的安抚,会让栖缅产生误会,而这误会,崇宜迩也未必能发觉。
“我跟那位世子,还没熟到那种地步。师姐这话,折煞栖缅了。”
栖缅这样说,倒有点赌气的意思。她确实是在赌气,可这话传到崇宜迩耳中,免不了变成别的意思。
崇宜迩记得平夙拜托的事,平夙对栖缅的终身大事那样上心,令她震惊。对于栖缅和北温侯府的关系,崇宜迩也是有许多揣测的。
“别管这些,咱们乘兴而来,尽兴而去。”
崇宜迩忽然很豪迈地说出这话,她扬起马鞭,驱着坐骑追赶着一头路过的鹿。栖缅见状,暂且将不快压下,紧紧跟在崇宜迩身后。
傍晚,清点猎物时,栖缅的收获可排到三甲。她发现源门弟子多是巫族九姓,骑马打猎也没差到哪儿去,那些个别文弱的,不过特例而已。
当晚,宰杀了部分猎物,在野外煮着、烤着,别有一番风味。大家把酒言欢,还有歌舞助兴,闹到很晚。剩下的猎物,多是赐予随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