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崇宜迩出言安抚道,“你如今一个人,师父要为你考虑终身大事。要是就此与源家联姻,日后大家相见,更亲了。你且想想。”
栖缅这才把脸扭回来,看着崇宜迩,却不说话,眼里满是踌躇之色。如果师父出面gān预,她要怎么办呢?
“好了,源时庆还没明说呢,你就这样紧张了。若是他表明了心意,又或者直接请长辈提亲,你要怎么办?”
这话果然戳中了要害,栖缅惊恐地看着崇宜迩,要真这样,她可是骑虎难下了。
“我看你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了。”
崇宜迩走后,栖缅陷入沉思。
源时庆来得勤快,嘘寒问暖,送药送食,源家的人看在眼里,不用几日就传出许多闲话来,又免不了有几句传到栖缅耳中。栖缅想起崇宜迩说的话,咬着牙,下了决心,向源弘謇夫妇辞行。
因她态度坚决,且伤势确实好了许多,源弘謇夫妇qiáng留不得,只好派人送栖缅回了住处,又送来许多珍贵药材补品,堆成小山一般。
栖缅是怕日久生变,才执意离开源家的,她身上的伤还是很不方便。骤然回了住处,也没多少准备,那黑白无常见了人,便从墙上跳下来,抖抖身子,小跑到栖缅脚边磨蹭着。
因为栖缅受了伤,这屋子和猫都托源家的人帮忙照管。如今看来,地面上一尘不染,黑白无常也甚是肥壮,源家的人倒是尽心尽力。
安顿下来后,栖缅又回到一个人的生活,她觉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为了摆脱彻底些,她已经拒绝让源家人送饭过来,而是选择自己做饭。那伤口牵扯着,她也多少心思生火做饭了,只好预备着每日到外边解决口腹之欲。
就在她第三次出门时,遇到了平夙。
“听说你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
平夙走到栖缅身边,拉着栖缅上下打量,“看这气色,外伤好了七成,心病也该有了。”
栖缅蹙眉不语,她把一双眸子胡乱瞄着,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别人。只可惜,此地十分安静,半天不见一个往来的人,许是北温侯府的下人在别处拦人。
“宜迩都跟我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没那个心思。”
栖缅猛地盯着平夙,脑海里浮现崇宜迩的笑脸,心想这两个女人该是见过面了。那句“兔子不吃窝边草”让她想起了别的事,一颗心狂跳不已。她着意表现出恶狠狠的模样作为掩饰,却是一副小孩子对着大人发脾气的样子。
“你知道,我有足够的理由管这事。”
平夙的语气变了,她看栖缅的神色也变了,那心照不宣的事,就算栖缅想要否认也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