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jú将绝命书呈上,神都尹左看又看,倒也说的过去,他细细地问了阿jú不少事,终于宣布将源时丰释放,而下令重赏缉拿歹人,就此了事。
绝命书传出后,大街小巷唏嘘不已,有信的,又衍生出许多话题来,有说真儿多情的,有埋怨公子薄幸的,也有感叹身份悬殊的,总之各种议论;那不信的,认为不过是勋旧子弟的把戏,骂得极凶。然到底事不关己,真儿已死,舆论渐息,将来不过是坊间笑语罢了。
桓聂见了绝命书的全文,笑骂道:“胡说八道。”
属下在一旁道:“公子意思是,这东西是假的?”
桓聂看了那属下一眼,道:“只要能救了源时丰性命,何必管他真假?”
属下道:“真儿已死,咱们的线索又断了,得从头做起。”
桓聂道:“谁说要从头做起?那送绝命书的阿jú不是线索是什么?把她抓过来,看看是大鱼还是小鱼。”
属下领命而去。
桓聂看着窗外的风景,喃喃道:“好个北温侯夫人,一不小心,我桓聂竟欠了你人情。真是老狐狸,成jīng了。”
在这件事情中,栖缅是最想出力却什么都没做的人,她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对于在意的人,她除了焦急,什么也做不了。她看着源家上下为此事来回奔走,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弃了一般,那种孑然一身的感觉愈发qiáng烈。
老父亲死后,栖缅着实消沉了一段时间,源时丰的事算是一个刺激,让她醒了过来。那日崇宜迩的暗示,也说到了栖缅心里。从前一个人在洵都也好,神都也罢,心里都还有一个家,如今这个家没了,一个人住着格外凄凉。
虽然有一只黑白无常作伴,但猫儿是不知冷热的,不懂人语,到底不能慰藉栖缅。栖缅想着,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有点小病小痛也会害怕,只怕哪天出不了门,死了也没人知道,如果有一个人能共同生活,也是一桩美事。只是,她习惯了一个人过,如果生活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未必能接受。
因为源时丰获释,源家摆下宴席为他压惊,请了近亲子弟和源门子弟,栖缅也在其中,不由喝了几杯,很有借酒消愁的感觉。
崇宜迩注意到栖缅,她走过来在栖缅耳边轻轻道:“今日这些人里头,可有中意的?跟师姐说说,让他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