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程给她送人参,又给猫送食物,这桓聂真是担心她栖缅会nüè待自己然后饿死猫吧。她尤是生出愤愤之心,才有的好感和诬陷好人的愧疚之意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
黑白无常也是个极没良心的,嗅着食物的味道往桓聂身边钻,柔柔弱弱地喵了几声。桓聂便拿出一小块jīng致的鱼gān在黑白无常面前晃了晃,黑白无常眼珠子跟着小鱼gān转,脑袋也开始左右摇晃。然桓聂不曾使它遂意,它便生气了,气呼呼地不肯再动,一副翻了白眼的模样。
桓聂把小鱼gān放到黑白无常嘴鼻之间,黑白无常仍是一副高傲模样,不曾多瞧一眼,只有那胡须微微上下摆动,有一根粘到了小鱼gān。桓聂便把小鱼gān拿去戳黑白无常的面颊,黑白无常半闭着眼,始终未曾改变气节。
栖缅见此情形,心中愉悦,yīn霾一扫而尽。她起身拿了一块小鱼gān,呼唤着黑白无常,黑白无常便毅然弃了桓聂,昂首阔步走到栖缅身边,将小鱼gān一口咬下,还不忘回头瞪了桓聂一眼,这才心满意足地到一旁大快朵颐。
桓聂大笑起来,由此触动了栖缅心事。
“黑白无常还是喜欢姑娘这儿,就让它跟着姑娘吧。”
桓聂轻声说道,他瞧了栖缅的神情,忍不住问:“莫不是桓聂又冒犯了姑娘?”
栖缅闻言,赶紧正襟危坐,敛起情绪,浅浅一笑,道:“不关桓大人的事,栖缅是庸人,难免自扰。”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错觉,好像面前坐的不是那个轻浮的làngdàng公子桓聂,而是温文尔雅的师兄源时丰。
“这么说来,我也是庸人,总是自寻烦恼。”
桓聂这样说,脸色极合事宜地暗了暗,有心事的样子。
“桓大人在寒舍待了许久,可还有别的事?栖缅究竟是女子,恐怕多有不便。”
栖缅想要下逐客令,到底忌惮桓聂,怕他会作出什么事来,只好耐着性子。
没想到桓聂却是个厚颜无耻之徒,他听了这话,不但不知趣地离开,反而道:“姑娘不说,桓聂倒是忘了。听说源时丰经常登门拜访,也没听见多少流言蜚语呀。”
这话说的,栖缅脸一黑,源时丰已经是她师兄,便作兄长看待,故而不甚在意。然桓聂此意,分明是讥讽,外界总有些流言,不过未曾入得栖缅耳中罢了。这样一来,栖缅是又气又急,却拿他没办法,倒是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