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已经十分不客气了。明白人都知道,韦建勋一个庶族出身的武官,侍奉着文尚仪发了家,就该对文尚仪保持忠诚,而不该派自己的女儿接近文尚仪的头号对头桓氏一族。既然这么做了,便是墙头草一般的人,遭人嫌弃。
韦鸢脸色一白,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桓聂却替她解了围。
“穆大人,何必为难一个姑娘?我听说你这坐骑号称千里马,真能日行千里?”
穆镡傲然道:“我穆镡看上的东西,会有假的?”
“那好,咱们比比,如何?”
穆镡欣然应允。
“哎,事先说明,咱得找一个中立的裁判。”
还没开始,桓聂已经提了条件,“时庆兄跟时丰是兄弟,不能让人家兄弟对着gān。新邑君这时候,恐怕也要避避嫌。至于韦鸢姑娘,穆大人也不会认可。那就栖缅,请栖缅姑娘来做裁判,大家以为如何?”
“我没意见。”
穆镡这么说了,别人大概也没什么好说的。栖缅茫茫然,明白不可推却,却又不敢立刻答应下来,一双眼左看右看,想要人替她拿个主意。
韦鸢脸上表情变化最丰富了,她咬着下唇,不经意间盯了栖缅一眼,又把目光移向远方,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栖缅,没事,有师兄在。”
源时丰说这话时,似招来了桓聂神秘莫测的微笑。
栖缅瞧着崇宜迩,崇宜迩笑道:“别怕,师姐帮你看着呢。”
有了这两个人点头,栖缅才敢应承下来,她心里仍是忐忑,只怕弄出什么事来。
桓聂与穆镡赛马,比的是速度,大家都在终点等着,只见穆镡一马当先,桓聂紧随其后,二人这局面,几乎就要延续到终点。结果,就在那胜负即将分晓之际,一只小鹿突然蹿出来,穆镡即勒马避让,这一下子就险些控制不住坐骑,在那草地上来回跑着。而就在这个时候,桓聂疾驰而过,冲过了终点。
照理说,这结果显而易见,自然是桓聂赢了。可是,穆镡是因为避让小鹿而失了优势的,就算不追究小鹿为何突然跑出来的原因,也得想法子给他个安抚。否则,这结果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使人服众的,栖缅也要背上偏袒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