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这年纪做得你的母亲,你可把我当成母亲一般的长辈。”
听到“母亲”二字,栖缅心中一动,她抬眼瞧着那位夫人,果然,眉眼间有那么一丝熟悉,但是,怎么会?不,绝不可能,这只是巧合罢了。
“夫人,咱们坐下说话吧。”
崇宜迩在一旁轻轻提示道。
“对,对,”
那位夫人坐了上座,崇宜迩、栖缅各自落座,栖缅不自觉地扯着衣襟。
崇宜迩说,那位夫人姓平名夙,也是赐姓,号孝和堂,这么说来,三人都是沾亲带故的,五百年前许是一家人。
栖缅偷偷瞧着那位夫人,那举止间的气派,不会是那个人。所以,一定是是巧合了。也许仅仅是这位夫人比较随和,喜欢与后辈jiāo谈,所以容易令人生出错觉。也许是记忆错乱,产生了幻觉。一定是这其中的某个原因。这么想着,栖缅心绪渐趋平复。
平夙细细地问了栖缅年岁,问了栖缅家里的情况,又问了洵都的风土人情,一个接着一个问题抛出,有条不紊。初时,栖缅都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生怕说出什么入不得耳的俗语污了夫人的耳,又怕那些乡下人家的事令这些勋旧贵族笑话。
然,不仅平夙听到津津有味,连崇宜迩似乎也喜欢上这些话题,不时问上几句,让栖缅渐渐生出了信心,说话也理直气壮些,不免把一些儿时经历的趣事说了出来。看得出来,崇宜迩有些神往的意思,平夙则微笑、点头,偶尔夸上几句。
转眼到了午饭时间,崇宜迩命人摆饭,款待北温侯夫人和小师妹栖缅。栖缅本以为君府是如何奢靡,谁知不过是几道寻常的小菜,不过略jīng致些罢了,一时竟有些失望。
席间,栖缅只怕失礼,不得不拘于礼节,吃的异常难受。她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应对起来自然吃力。而那位夫人,远远地观察着,眼里满是母亲般的温柔。崇宜迩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的笑意。
饭后,三人促膝而谈。平夙让栖缅坐在自己身边,缓缓道:“我膝下有一双孪生女儿,十二岁,正是爱闹的年纪,一般人降不住。我又得管着家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一直希望有个可靠的孩子来做伴读,陪她们读书玩闹,只是一直没个心仪的人。可巧,今日见了你,很是投缘。你可愿意帮我这个忙?”
平夙说的十分恳切,栖缅自然不好拒绝,然“一般人降不住”这话着实令她犯难。若是连父母都降不住的孩子,外人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