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涌上无休止的猜忌。
女下属和男上司,的确容易被惯性思维贴上标签。
尽管他们的关系没有别人想得“桃色关系”那般龌龊,但实在也算不上太清白。
他qiáng迫她入职,她抗拒过,但也半推半就的应了。
他从唐梦实手里救下过她。
直到刚才为止,他们还一起吃饭逛街,和暧昧期的男女别无二致。
又或者这是他用来麻痹人的手段?
用一点点甜头做诱饵,再通过旁人来打击她,然后无限循环?
可如果这样,他大可以和方才那个人一起,将她踩得毫无反击之力,根本无需冷脸。
她混乱到甚至觉得,一切从开始就错了。
她不该重逢,不该入职,也不该来这场校庆。
在离开会场后,她想了又想,终于开了口:“林总,这段时间多亏有你,我在桑氏才能过得这么舒心,但我始终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我。”
“您也看到了,虽然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但毕竟是校友,又都是单身,所以别人有那种思维定式也很正常。”
她想起那次在厕所听到的谈话,苦笑起来:“区别在于,有人像他那样,口无遮拦,直接说出来,而其它人知道在背后议论。”
以周一的时候我会递jiāo辞呈。”她故意说得轻巧些,好让话题不那么沉重,“这段时间,您不妨可以物色以为能力更qiáng的下属,jiāo接的话……”
林思言并没接受她的说辞,反问道:“看来我晚上说得话,还是白说了。”
“还是你又想逃?”他口气平静,但听着就是有莫名的震慑力,“我换个年轻的男秘书,别人也可以联想,换个中年人,可以说我恋老,真要做文章,和是不是你没有关系。”
“但是……”桑柔垂下头去,一时语塞。
林思言自觉话说得太重了些,放缓语调,把手上一直拿着的那个包装袋,递给了她:“这个给你,希望你能想清楚点。”
“这是什么?”桑柔好奇地问道。
她原以为这是他给校长的礼物,没想到竟是送给了她:“可以打开看看吗?”
林思言微抬了抬手,示意她自便。
她拆开包装,在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时,不禁一愣。
是一顶酒红色的假发。
“这个和你之前染得发色最像。”还没等她开口,林思言已经先抢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