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桑柔冷着脸反问道:“所以你也觉得我会作弊?”
“以你的人品,做个弊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周章启把她描述的一无是处,“除了杀人放火违法乱纪以外,你做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自那次楼梯间三人对峙后,周章启对她的态度就是如此,比往常更加冰冷,一点情分不留,见她如同见到鬼魅,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旁人总说,人在吵架时候更容易乱说气话,但桑柔只觉得,他的冷言冷语,才代表他的真心。
在他眼中,她无恶不作,她的尊严,她的骄傲,统统一文不值,像花坛上的杂草那样,可以随意践踏。
她在希望和失望的承转启合间,摇晃的太久太久,如今一下跌到谷底,好不容易重新找回的信心,好不容易重新燃起的斗志,全然崩塌。
她很没有骨气地选择了逃避。
正当她转过身去,背对那两个人,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跑走时,却看到笛莉娜办公室另一侧的楼梯口旁,站着林思言。
看他的神情,他必然听到了她和那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桑柔被撞见这幅模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胡乱丢出一句“今天晚上补习取消”,就风一般地跑下了教学楼的楼梯,跑到了校园外面。
她不分东南西北的跑着,才到了第一个十字路口,就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几周前,她还很讨厌被学校这个一亩三分地束缚,但眼下回到外面,她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巨làng裹挟着的浮萍那样,没了归处。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公园里,坐在冰凉的石凳上。
心情跌到谷底时,就连天气都有呼应,明明刚才还是日光普照的天空,转瞬间yīn云密布,而后厚厚的云层中落下细密的雨丝来。
水珠落在身上,一点一点地淋湿了她的头发,淋湿了她的肩头,最后让她全身都泡在水里。
她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只觉得一瞬间头顶和脚下产生了奇异的割裂感。
脚边的雨水还噼里啪啦溅在地上,但头顶上方却是一片安然,仔细一听,还能听到伞面和雨水碰撞的声音。
闷闷的并不好听。
桑柔抬起头,在雨帘中,看到林思言的脸,还有他和她一样全身湿透的样子。
林思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跑了许久,才找到这里,而她心不在焉,兀自出神,这才没有发现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