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落入一个圈套。
母亲曾说,第一次心动的女子总是过于天真,恨不能把所有的誓言都铭记于心,在心口烙上印记,以为这样便可以握住永恒。
曾经她也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绝不会忘记与景阑的初遇,哪怕嫁与他人为妇,也那样可耻又可笑地坚持着,并深深地自我感动着。
但现实给了她最响亮的一记耳光,她永远也忘不了,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突然卸下所有伪装,温柔变成了讥诮,用一种怜悯而嘲讽的目光俯视自己,无论她如何哀求,也不为所动。
那时她才知道,不用等到海枯石烂,只需要一天,一夜,甚至一瞬间,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承诺便化为乌有,仿佛从来不存在,像làngcháo没过沙面,将一切冲刷得gāngān净净。
后来她用了五年的时间,把景阑这个人连同那些记忆一起,在心上一点点磨平,化为齑粉。
无论何时,誓不再与他有任何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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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真的不去吗?”
他们要出门的前天下午,李棠还特地跑来问,眼巴巴地瞅着韩素娥,目光满含期待。
正在看书的素娥闻言头也不抬,言语gān脆,“不去。”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李棠离开,一抬眼,见他磨磨蹭蹭地站在一旁不肯走,不由失笑,“怎么了,有哥哥陪着你不好吗?”
李棠澄亮的乌眸含了雾,小嘴一撅,“可是我也想让姐姐一起嘛。”
他不满地嘟囔:“明日会见到很多生人,我、我——”
“你害羞?”素娥好笑地看着他,唇角温柔地扬,“那可就奇怪了,头一次在南泠印社见你时也没觉得你怕生呀?”
“那不一样,听说明日会见到你们的几位友人,我怕、怕哥哥丢下我。”
“我们的友人?”
李棠睁大眼,“就是上次来府中做客那几位呀。”当时他去了学堂没有碰上。
世子他们?韩素娥愣住。
“他们也会去吗……?”她自言自语地问,心里有些什么痒痒的,蠢蠢欲动。
那huáng柏他……
恰在此时,韩沐言打帘进来。
他一见了妹妹,递上一幅鹿皮包裹的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