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咨询师没再告诉姜宁该去做什么打开自己,该怎么做去缓解内心的苦闷。她们像朋友似得聊起了天,聊东聊西,当聊到爱情的时候,姜宁问到人们相爱的意义是什么。
“爱是本能,爱无法习得。我们总说意义,爱的意义、活着的意义、人生的意义,可是,意义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咨询师说,“忘掉意义吧姜宁,又或者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停下来,回头看一看,遵从本能。或许之前驷之过隙的平凡岁月里,有着我们难以发现的稀世之宝。”
那一天,姜宁坐在会诊椅上,透过大大的窗户向外望去。
那天的北京是大yīn天,窗外大雾弥漫,满目灰败,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树、马路、车辆还有路上快步行走的人。
那天,姜宁望着窗外望了好久,尔后她转头看向咨询师,说:“我知道了。”
再见到姜宁,就是要离开北京的姜宁。
咨询师也给自己泡了杯茶,这么多年,由于职业的特殊性,她一直和病患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可是当面对即将离开的姜宁,她突然不想再用专业理论方面的话术对姜宁进行最后一次的谈话,她凭直觉觉得姜宁真的不会再回北京了。
看着眼前这个日益成熟坚韧的女孩,咨询师突然只想真切地祝福姜宁,她说:“姜宁,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再见面,也不要是以患者的身份。”
姜宁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办公室,再也没有出现过。
姜宁看着微信,沉思了片刻,还是退了出来,关掉手机,躺在chuáng上望着白色的一片无的天花板。
她的脑海中开始像放电影似的出现了好多与宋乔阳有关的片段。
夜晚雁山上的宋乔阳,在办公室看文章的宋乔阳,在南浜岛的海上看日落的宋乔阳,在无人的图书馆和她打闹的宋乔阳,还有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宋乔阳……好多个宋乔阳,还有小时候的宋乔阳、高中时的宋乔阳。
姜宁在chuáng上打架似的滚来滚去。
这时宋乔阳发来了微信——
[我今天崴脚吓到你了?]
[不应该啊,泮子和纪盛祺都不顾我的安危围着我打架。]
姜宁坐了起来,半躺在chuáng上,看到微信笑了一下。
[没有。]
[这么晚了还不快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