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恰当的措辞不致于让秦清误会,陆微月思来想去,提笔改了又改。
最后婉转写道:你……有听说你兄长定亲的消息么?
将笔往笔架上一放,不等墨迹gān透,她就迅速将信纸折了起来。两团红云飞上洁白的脸颊,衬得整个人如同chūn日里桃花一般明艳。
夏荷一眼瞧出其中的恶端倪:“姑娘,好端端的,您的脸怎得这般红?”
“是吗?”夏荷这么一说,她下意识的拿手往脸上一贴,果然烫得厉害,她有些心虚的将纸条往袖中一藏,抬脚走了出去:“估计是屋内地龙烧的太热了,我出去透口气,马上回来。”
“喂,姑娘,您不是最怕冷……”
……
孙氏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得知陆相被连夜传召进宫的消息,她一时气急,披上大氅就往明月园中来了,对着宋氏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通。
话里话间,全是指责林氏没有第一时间向她这个正夫人禀告。而是自己擅作主张,有僭越之嫌。
林氏也懒得同她争辩,只管将她想象成一只疯掉的弃妇,自顾自的绣花,根本不搭理她一句,任凭她像个疯婆子般在那大喊大叫。
若非女儿提前揭露了她的恶行,自己肚中的孩子怕是已经去了阎王殿。
杀子未遂,那也等同于杀子之仇。林氏平地里性子柔弱,但面对想要残害她亲生孩子之人,她是绝不会再卑躬屈膝的苦苦哀求。
求有什么用呢?软弱只会招致更多的伤害!
这是女儿时常在她耳畔念叨的话,她越活越觉得这句话很是在理。她以前的隐忍,换来的只有别人对她们母女的无尽欺凌。
她现在早就不是从前的宋浅玉了!
林氏显然没意识到宋氏心里上的变化,她仍用从前那一套不断的奚落打压林氏。
林氏越是爱答不理,孙氏就越是气恼。她一把夺过林氏手中的红布,重重地掷在了地上,“没听到我跟你说话吗?
别以为你现在是平妻,真的就能与我平起平坐。那不过是相爷高看你一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就凭你,你也配?!”
林氏并没有被激怒,她不疾不徐的将布从地上捡起来,掸掉上面的灰尘,又继续一针一线的缝了下去。